昏黃的燭光下,蕭曉在自己的書房里,翻閱著一些曾經對她來說無聊至極堪比天書的歷史書,反正睡不著,她是這樣安慰自己,多看看歷史也是有好處的,說不定她下一個要去的朝代里就是呢。
同樣的,此時此刻的邢子繁也在自己的房間里,看著書,但他看的這些書內容實在是少兒不宜,他覺得他的性冷淡可能會有解決的辦法,可是他看見那些描寫內容就覺得好惡心,根本就看不下去,更加受不了有女子接觸他的身體了。
“咚咚咚...”門被敲了三下以后,邢子繁的娘桂氏便推門而入,邢子繁來不及藏起那些書,桂氏端著茶走了進來,關切的問道,“看書學習累了吧,喝點參茶,醒醒神,累了就早點休息吧。”
“恩。”邢子繁接過,“謝謝娘?!闭f完端起所謂的參茶喝了下去,興許又是在哪里求得什么藥方用來治他的吧,他心里明白,但不會說出來,因為畢竟是他自己的問題,怨不得別人。
第二日一大早蕭曉便起床梳妝打扮,經過上一時代的練習,古人化妝的步驟,她大概略知一二了,在化妝之前先將胭脂與鉛粉調和,使之變成檀紅——即粉紅色,然后直接抹于面頰,這個是丫鬟們做的。
然后先抹□□,再涂胭脂,胭脂的位置往往集中在兩腮,所以雙頰多呈紅色,而額頭、鼻子以及下頜則露出□□的本色來,這便是古人們所說的桃花妝。
丫鬟小翠驚嘆道,“小姐...服侍小姐這么久,第一次看見小姐這么用心打扮...小姐真的好美啊......!”
小紅拍了一下小翠,“那是當然,咱們小姐本身就天生麗質,而且小姐...今天是不是要去見一個重要的人啊?”
小翠也八卦道,“是邢公子吧?”
“哎呀你們?。?..”蕭曉羞紅了臉。
“邢公子一表人才,哪個女子見了不會動心呀,昨日里,看見邢公子很明顯對我們家小姐也有意呢!”小翠一邊給蕭曉梳著烏黑亮麗的長發(fā),一邊說著。
“小翠你說的都是真的嗎?”蕭曉激動的問。
小翠壞笑著,“當然啦,小姐,小翠還會騙你不成?!?/p>
蕭曉雖說過去一直名聲不太好,但也是因為比較嫉惡如仇,個性張揚,說白了就是愛多管閑事,但對自家的丫鬟們還是十分好的,小翠與小紅一直以來都是她的心腹,什么話都可以和她們聊。
打扮一番后,蕭曉便帶著小翠小紅和自己出去,出去之前簡單的和爹娘打了個招呼,他們沒有過問她要去哪里,如果她說是去邢子繁家里,那他們說不定就要大轎抬著一起去了。
踏過自家的門檻,小翠突然“呀!”了一聲,蕭曉回過頭來問,“怎么了?”
“小姐......小翠不記得去邢家的路?!闭f完小紅也補充道,“小姐,小紅也不知道?!?/p>
蕭曉嘆了口氣,“不知道路,我們去街上包一輛馬車不就行了?!?/p>
“可是小姐...府里就有車啊,為什么還要...”小紅問。
小翠輕敲了一下小紅的腦袋,“笨啊你,小姐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是不想讓老爺夫人知道?!?/p>
“哦...”小紅摸了摸腦袋跟了上去。
這是蕭曉第一次上街,她感受到了來自外界的注目目光,小翠和小紅還在一旁安慰說,小姐,那些人是在嫉妒你的美貌,蕭曉輕巧的答道,“我也是這么覺得呢、”
其實怎么樣她是清楚的,蕭曉也毫不避諱大搖大擺的走著,途徑一家客棧,小翠和小紅出面租來了馬車,馬夫一看到是女魔頭蕭曉嚇得想要推掉這單生意,蕭曉從身上掏出一大張銀票,“送我們去邢府,這些都是你的?!?/p>
見錢眼開的馬夫趕緊收好銀票,殷勤的說道,“小姐請上車,小的這就送您去?!?/p>
蕭曉先上了馬車,后上車的小翠小紅哼了馬夫一臉,嘴里嘀咕著,不識抬舉的東西。不管是現(xiàn)代社會還是古代社會,果真是有錢好辦事。
馬車在路上顛簸,沉默的小姐,引起了兩個丫鬟的好奇,小姐向來是活潑的,從未見過這般安靜的模樣,莫非是有心事。
其實蕭曉并不是有心事,她是暈車,笑哭啊。想著閉上眼睛也許會好一點,她的腦子里浮現(xiàn)出了那日坐在去往林錦辰家的花轎里的畫面,那個時候也是暈暈乎乎的,睡著了。
到如今,已經認識了朱振宇,李天佑,林錦辰,現(xiàn)在又是邢子繁,雖然說都是同一個人,但是每次分別,每次重頭再來都好痛苦,也許這才是對她來說最大的懲罰吧,讓她承受一次又一次的離別。
“到了,小姐。”直到小紅小翠的聲音,才把蕭曉從神游中拉回來,“哦,我知道了?!?/p>
他們在下面扶著蕭曉的手,蕭曉走下馬車,望見了大門牌匾上大大的邢府兩個字,他爹的官不大,自然府邸也沒有蕭府來的大。
送完人馬夫便離開了,蕭曉帶著兩個丫鬟走了進去,門口沒有守衛(wèi),通往院子里的大道上,幾個奴仆在掃著樹葉,看來他過的并不好,又是生病,家里人又對他付諸于希望,望他能夠高中,光宗耀祖。
這時一位穿著稍好些,留著三寸胡須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問道,“你們是什么人啊?”
“你是這邢府的管家吧,這位是蕭家大小姐?!毙〈浠氐馈?/p>
“蕭家大小姐?”管家陷入了沉思幾秒后,追問,“是那個與邢家交好,小時候經常來玩的那個潑小孩蕭曉嗎?”
“那個....你這個管家,這么說我們家小姐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小翠有些生氣。
蕭曉連忙阻止,平聲和氣道,“對,就是我?!彼孪胄〉臅r候一定也和這么老管家關系較好,不然也不會說話這么沒有規(guī)矩。
“我是忠叔叔啊,蕭曉,還記得嗎?”管家笑的很和藹,很親切。
蕭曉搖搖頭表示不記得了,她說是來看看邢子繁的,管家便為她帶路,一路上說了一些她小時候的事情,她小的時候還有一個綽號叫口水娃,留著長串的口水,跟在他們家少爺子繁的后面追,他說,小的時候,她可喜歡黏著他們家少爺了。
直到少爺生了一場大病,搬去了鄉(xiāng)下治病,這一去就是多年?!皡?!”管家忠叔指了指一邊的涼亭,“少爺在那里看書呢,我就下去了,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我啊。”
蕭曉點點頭,“謝謝忠叔?!睖蕚溥^去時,又回頭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小紅小翠,她倆立馬會意。
“小姐,我們去別處玩一玩,遛一遛,不打擾你們啦!”說完壞笑著跑開。
邢子繁不知看的什么書,可認真了,蕭曉悄悄的走過去,“嘿!”
嚇得邢子繁差點把書掉在地上,蕭曉湊上去,“看的什么呢,這么入迷!”
“怎...怎么是你?”邢子繁結結巴巴的問。
“為什么就不能是我呢?”蕭曉找了旁邊的一個凳子坐下,一手撐著自己的臉道,“是你昨天說,要是我有時間,是歡迎我來玩的、”
“哦?!毙献臃辈辉僬f話,安靜的繼續(xù)看他的書,蕭曉不知道干些什么,又怕自己打擾到他,看來這邢子繁真對自己沒有興趣,看書都比她有趣多了。
蕭曉撐著腦袋,眼睛一眨一眨的盯著邢子繁,從頭發(fā)看到額頭,再看到眼睛,鼻子,嘴巴。
邢子繁表面上鎮(zhèn)定的看著書,實際上他捏著書頁的手心已經冒出了汗,心臟也怦怦亂跳。
“好啦,我好不容易來一次,你就不要看書了,陪我嘛!”蕭曉一舉奪走邢子繁手里的書,撒嬌道。
邢子繁抬起頭與她四目相對,這一下臉又紅了,小聲的問?!芭隳阋?..什么?”
看他越害羞越不好意思,蕭曉越想好好的調戲調戲他,壞想法充斥了她的腦子,蕭曉繼續(xù)靠近他的臉,仔細的盯著他面部上的每一個表情變化,“我說你...”
邢子繁本能的向后挪了挪自己的身子,“是不是在鄉(xiāng)下的那些年,沒有和女孩子相處?。俊?/p>
“你...你怎么知道?”邢子繁結結巴巴的說。
看來真給她猜中了,這么純情,這么怕與女子接觸,有那樣的怪癖也不足以大驚小怪,“那我問你,他日我們成親以后,你要怎么和我相處?”
邢子繁一本正經的回道,像是背課文一般的,“恭敬,重道義,感恩,是自古以來所推崇的夫妻相處之道,子繁自然也不會例外,如若與蕭小姐成親,必定會與之相敬如賓,百年之好,相濡以沫?!?/p>
雖然知道邢子繁對此門婚事沒有意見,準確來說是沒有主見,但是他不喜歡自己,對自己沒有感情,對于沒有愛情的婚姻,蕭曉總覺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