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皺起的眉頭下,鑲著一雙水潤的大眼睛,精致的鼻子下有著一張粉嫩的小嘴,這樣的美色,是個男人見了便會過目不忘。
被我壓在身下,一臉憤怒的女孩正是在富貴人家遇到的那個女孩,她怎么會在這里?
剛剛的碰撞似乎磕到了她的肩膀,她吃痛的揉著胳膊,疼的呲牙咧嘴,一臉的不爽朝我看來“你瞎啊,走路不長眼睛嗎?!?/p>
我慌亂的低下頭,生怕被他認出,可就是這一低頭,我才發(fā)現(xiàn)令我更為尷尬的事情,剛剛就覺得手里好像握著什么東西,指尖處一陣柔軟,幾個手指更是快要陷了進去,想要將手挪開,可身體一滑,一緊張反而握得更緊了。
可能是我手上的力氣過大,女孩發(fā)出了輕微的悶哼,細微的聲音從我耳邊傳來,不知為何,攪亂的我心里直癢癢,想要伸手去撓,卻又不知從何下手。
觸碰了女孩的禁忌,她變得更加憤怒,直接將我推開。
我嘴上連忙說著對不起,慌亂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女孩立刻也跟著站起來,用手指著我,氣的說不出話,最后干脆甩手給了我一巴掌“流氓!”
我錯愕的看著她問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就是在我仰起頭的一瞬間,女孩的瞳孔瞬間放大,指著我的鼻子,勃然大怒“竟然是你!”敗獨壹下嘿!言!哥
糟糕,被認出來了,我在心里暗道不好,想要跑路,卻被她一把抓住,直接將我壁咚在墻上“竟然是你這個神經(jīng)病,還真是冤家路窄,昨晚有事放過你,今天被老娘在這里碰到,看我不吃了你的?!?/p>
她惡狠狠的盯著我,身體氣的竟有些發(fā)抖,醫(yī)院走廊里很快圍了一些人指指點點,我連忙道歉“對不起,昨晚是我太沖動了,但我還是覺得女孩子不要去那種地方賣......”
后面的話還沒說完,她又給了我一巴掌,掐著我的脖子嘶吼著“我去你媽了個比,你在亂說信不信老娘撕爛你的嘴。”
我被她掐的喘不過氣,脖子憋的通紅,幾乎快要斷氣,突然聽到程浩的聲音傳來“林夕,你這是干嘛呢,快松開,他已經(jīng)遍體鱗傷,經(jīng)不起折騰了?!?/p>
原來這個女孩叫林夕,看樣子程浩和他認識,難道說,昨天她去夜總會就是找程浩去了?
想到這,我忽然明白什么,翻著白眼,眼珠用力向下擠,一臉歉意的看著林夕,說實話,我更希望程浩不要管我,就讓林夕這么掐死我算了。
林夕沒有理會程浩的話,滿臉憤怒的瞪著我“表哥,你別管,今天我非弄死這個傻逼?!?/p>
程浩見狀,立刻沖上來,將林夕拉開,在一旁數(shù)落著林夕。
我蹲在地上,使勁的咳嗽著,眼淚已經(jīng)憋出,如果在晚一會兒,沒準真能死成,我在心里苦笑著。
程浩有些生氣的拉著林夕的胳膊說“你這是干嘛,都說了,女孩子要有個女孩子的樣,你這大庭廣眾的成何體統(tǒng),這樣以后哪個男人敢娶你。都怪二姨她們,把你慣成這個樣子?!?/p>
我以為,這個母夜叉聽了這番話,會立刻暴走,沒想到她竟然沒有一點生氣的跡象,反而小鳥依人的依偎在程浩粗壯的胳膊上,嘴里更是撒著嬌說“我才不要嫁人呢,我要一直賴在表哥身邊,對了表哥,你中午給我打電話說撞到的人不會就是這個神經(jīng)病吧。”
說完林夕一臉嫌棄的朝我看過來,眼里寫滿鄙夷。
程浩揉了揉林夕的鼻子說“你啊,簡直就是個磨人精,我看剛才的樣子,你們兩個似乎有過節(jié)啊?!?/p>
林夕聽程浩這么一說,立刻崛起小嘴,眼里竟然擠出淚花,委屈的說“表哥,你都不幫著我,就是這個神經(jīng)病,昨晚欺負我,今天又將我撞到,企圖非禮我,你看把我胳膊都撞青了,不但不道歉,還拿話詆毀我。表哥!事關(guān)你表妹的清譽,你得給我做主。”
我一臉歉意的看著林夕說“對不起,之前的事情是我沒搞清,但我還是希望你以后別抽煙了,女孩子......”
林夕打斷我的話,直接沖到我面前,警告著我“狗操的,你還有完沒完了,別以為我表哥在這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樣。”
程浩聽了這話,無奈的搖著頭“林夕,劉蟒是個老實人,你別欺負他了,我看他在學(xué)校似乎受了不少欺負,你去幫著解決一下吧?!?/p>
程浩這么一說,我才注意到,林夕身上穿著跟我一樣的校服,這么說來,他和我一樣,都是學(xué)生,而且還和我在同一所學(xué)校,以林夕的脾氣,估計在學(xué)校也不是善茬,不過再怎么樣我也不會讓一個女人為我出頭。
憂郁的沖著程浩無力的擺了擺手“不用了,謝謝你程浩,不過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可以解決?!?/p>
看來這個世界還真是小,隨便的兩個人都會莫名其妙的產(chǎn)生交集,只是好壞之分罷了。
林夕聽了我的話,瞬間拉下了臉,瞪著眼睛看著我“狗操的,老娘才不會幫你這神經(jīng)病呢,我可不愿意沒事惹一身臊?!闭f完她立刻換上女孩子那種嬌柔的聲音“表哥,他是老實人?你別逗了,他的人品跟他的名字一樣,整個一個臭流氓?!?/p>
程浩嘆著氣,有些無奈的拿指頭在林夕腦門點了兩下“你真是個小妖精!”
我見繼續(xù)呆在這里只能給別人心里添堵,給自己找罪受,便和程浩道別離開,臨走時,林夕表情有些奇怪,壞笑著將我叫住“神經(jīng)病,你是幾年幾班的。”
我打量一下林夕,她今天穿了校服,看上去倒是清純的很,只不過無論披上了什么,都不會改變她骨子里的潑辣囂張,女人的臉果然都是會騙人的,我別過頭,沖著身后淡淡的留下一句“高一二班?!?/p>
天此時已經(jīng)黑了下來,所有的蔚藍和蒼白全部被抹去,一抹殘陽流盡了所有的血,染紅了整個云層,沉默地注視著城市里漸起的萬家燈火,街上怒放的霓虹燈,徐徐拉下夜幕。
只影形單的我拖著沉重的腳步,遺下就快風干的殘血,一時沒了方向,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飄蕩,不知不覺中,又走回了學(xué)校,但我卻不想回到那個寢室,那個毫無人情的地方,我寧愿凍死路邊,也不想承受那些白眼。
此刻我就像是被世界拋棄的棄嬰般,命運于我而言變得飄渺,多舛,縱使我心里有再多的委屈和不甘,也抵不過人生的無可奈何。
劉蟒,連個女人都保護不好,你這樣的人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淚水趴在臉上,寒風習習,猶如貼面而來的利刃,我不禁打起寒顫,一頭鉆進路邊的一家網(wǎng)吧。
“有身份證嗎”
“沒有”
那個吧員估計是看我面生,打量了幾眼說“那,去那邊,要是有警察搞突襲,趕快從后門跑,或者直接躲到廁所里,知道不?!?/p>
我點了點頭朝座位走去,滿屋子的煙味嗆得我嗓子很不舒服,胃里一陣干嘔,耳邊一直充斥著各種叫罵聲。
說實話,這還是我這輩子第2次進網(wǎng)吧,上一次還是兩年前,在網(wǎng)上查期末考試的成績。
我喜歡安靜,這個地方實在太不適合我,但眼下又沒有更好的地方可以去,只能木納的打開機器,對著桌面發(fā)起呆。
坐在我左側(cè)的一個人,嘴里不停的叫罵著“操你媽的,傻逼,看不到打野去了嗎,還在那A兵,你是猴子請來的逗逼嗎。”
“Q他啊,開大!”
“快跑!臥槽,不他么玩了,一群傻逼?!闭f完啪的一下將耳麥摔在桌上。
“兄弟,借個過,我上廁所,憋死我了!”我輕輕挪了挪椅子,依然發(fā)呆的注釋著屏幕,卻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劉蟒,這么巧啊?!闭Z氣中流露出興奮。
聽見有人叫我的名字,下意識的側(cè)頭望去,趙云一張寫著縱欲過度的臉映入眼簾,我心里一喜,高興的喊道“你也在啊?!?/p>
“一會說兒,我得去趟WC,憋死老子了?!闭f完急匆匆的跑掉。
見到趙云,我是由衷的開心,畢竟他是第一個主動和我交朋友的人,盡管這段友誼建立的有些唐突,但在我心里很是珍視。
過會兒,趙云表情淫蕩的走了回來,嬉皮笑臉的摟著我的脖子“兄弟,你看我本來網(wǎng)費到了,要回寢室的,這碰到你了,是不是得陪你玩一會,可我兜里......”
趙云裝作難為情的樣子,將兜里子扯了出來,望著兩個空空的口袋,我會意的朝吧臺走去,可掏了半天,只從屁股兜摸出一張5元的,5塊錢,根本玩不了多大一會兒,走到吧臺,拿著錢買了一瓶飲料,兩袋方便面走了回去,遞給趙云。
他興奮的接過去,笑著說“劉蟒,啥也別說了,真特么講究,續(xù)費了?”
我搖了搖頭,指著我坐的那臺電腦說“你玩我這個吧,本來我也沒打算玩,只是進來找個地方坐坐。”
“那怎么好意思呢?!壁w云一臉淫蕩的抓起桌上的耳麥,迅速的套在耳朵上,鼠標飛快的落在LOL的圖標上。
趙云連玩了3局,全部輸?shù)?,嘴里的謾罵聲一直沒有停過,最后一句直接生氣的將機器關(guān)掉,一屁股坐起來,一臉煩躁的沖著我說“不他么玩了,回學(xué)校?!?/p>
走了兩步,沖著還呆坐在椅子上的我喊道“你不走啊,還愣在那干啥?!?/p>
我木納的看著他,沒了注意,走,回寢室嗎?可我真的不想回去,不想成為室友們眼中的笑料。
趙云直接急了,沖回來將我一把拉起“聾了啊,我喊你走呢。”
我蔫蔫的看著他說“我不想回寢室,不喜歡那個地方。”
趙云聽了我的話,愣了一下,隨后拉起我說“跟我回我寢室去住,就我一個人。”
我還沒表態(tài),便被趙云不由分說的拉了出去,剛打開網(wǎng)吧的門,便看見罵罵咧咧的曹志剛帶著一群人走了進來。
當他看見我的一瞬間,立刻換上一副餓狼的眼神,嘴角輕輕抽動,浮現(xiàn)出陰險惡毒的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