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崢,文斌的父親,官拜戶部尚書,授翊賢侯爵位,是楚國的柱石之一。當(dāng)年文家被滿門屠殺,僅存一名孩童,按理當(dāng)由文斌繼承爵位,但因為其年幼以及并非嫡長子的緣故,故而遲遲未能繼承爵位。
隨著時間的流逝,文斌對繼承爵位已不報任何幻想,可誰能料到,意外的驚喜就這么突如其來地降臨到他的身上。
“為何如此吃驚?莫非認(rèn)為朕會褫奪你文家的爵位?荒謬!翊賢侯爵位屬于文家,既然你已過弱冠之年,那么就當(dāng)由你繼承!”看到文斌臉上的震驚表情,圣上有些龍顏不悅,怒道。
“撲通!”
文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叩頭,高聲說道:“謝圣上隆恩!”
“起來吧!有何相謝?翊賢侯爵位本就屬于你!切記,不可再與四郎一起惹是生非!”
“臣領(lǐng)旨!”
“打開下一道圣旨!”
文斌遵從圣上的命令,把手中的圣旨放到金盤上,緊接著又拿起另一道圣旨,徐徐展開,僅僅一會兒的工夫,一道比之剛才還要大聲的驚呼聲在大殿內(nèi)響起。
“??!這……這……臣甚惶恐!”
如果說第一道圣旨帶給文斌的是震驚的情緒,那么對于第二道圣旨來說,用震驚都不足以形容!第二道圣旨上的數(shù)百字可以歸納成一句話,出任北境觀察使!
觀察使,雖說是虛職不常設(shè),但絕對手握重權(quán),代天子巡狩,監(jiān)察地方官吏!這等重職,朝中上下各方勢力無一不虎視眈眈,拼命也要納入囊中。相信此等消息一旦傳出,要不了多久,文斌與四皇子就會處于風(fēng)口浪尖。
出任觀察使,對于品秩的要求非常之高,本來是落不到文斌的頭上,但當(dāng)他繼承翊賢侯爵位時,一切又變得順理成章!兩道圣旨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朕心意已決!文三郎,莫非認(rèn)為自己無法承擔(dān)如此重責(zé)嗎?”
“不……不是!三郎只是覺得有些惶恐!謝圣上隆恩!三郎必會盡心盡力,完成圣上所托!”說完,文斌再次下跪,向圣上叩謝。
“那就好!文三郎!不!文卿!此行前往北境栗州,替朕整肅官吏,為其一;栗州三縣遭遇洪水,民不聊生,流離失所,代表朝廷救濟(jì)百姓,為其二;重塑家園、恢復(fù)秩序,為其三。這三點(diǎn),文卿務(wù)必做好!莫要讓朕失望!”
“臣文斌,領(lǐng)旨!”文斌抬起頭,臉上滿是堅毅的神情,毅然決然地說道。
“哈哈!好……好……朕命你明日啟程前往北境栗州,代天子巡狩!時間緊迫,刻不容緩!你速回府準(zhǔn)備,明日辰時出發(fā)!”
“臣領(lǐng)旨謝恩!”
隨后在內(nèi)侍的帶領(lǐng)下,文斌退出正德殿。因為四皇子去面見趙賢妃,所以文斌也就不再等待,自行離開皇宮。
一個時辰后,文斌回到果毅郡王府,看著眼前的人與物,心中不禁百感交集。等從北境歸來,怕是要離開這座王府,畢竟此時的他與平日里的他在身份上已有天壤之別,身為侯爵的文斌不適合繼續(xù)住在王府里。
“公子!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一道嬌滴滴的聲音自遠(yuǎn)處傳來,將文斌的思緒徹底打亂。
文斌不用回頭看,就知道來人是誰?傅雪蘭,即是自己的侍女,同時也是自己的影衛(wèi),更是自己日后最為倚重的幫手。
“雪蘭!走,回屋去!有個大驚喜給你看!”文斌轉(zhuǎn)過身,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圣旨,沖著傅雪蘭神秘地一笑。
“啊!什么大驚喜?會讓公子如此高興!”
“過會兒,你就明白了!走吧!”
一路上,無論傅雪蘭如何詢問,文斌都笑而不語。這下,可把傅雪蘭氣得夠嗆,小臉鼓鼓的,一雙粉拳在空中連續(xù)舞動,恨不得給文斌飽以老拳!
沒過多久,兩人回到自己的院落里,進(jìn)了堂屋,文斌愜意地坐下。這時傅雪蘭端來一杯熱茶,手一伸,氣鼓鼓地說道:“公子,這會兒可以說了吧?不要再賣關(guān)子,小心這杯熱茶!”
“哈哈……哈哈……哈哈……圣旨給你,自己看看吧!”說完,文斌一手接過熱茶,另一只手伸向傅雪蘭,示意后者把手中的圣旨拿走。
傅雪蘭連忙接過圣旨,迫不及待地打開,不出文斌所料,一道驚喜的尖叫聲在屋內(nèi)響起!
“?。」?!你要成為翊賢侯了!奴家是不是該改口叫你文侯了?”
“文侯?公子?只是個稱謂罷了!你想喊哪個就喊哪個,隨你心意!”
“呵呵!奴家還是喊公子吧,這樣親近些!文侯的稱謂,顯得遙不可及。”
“嗯,那就與以往一樣,喚我公子吧!雪蘭,你再看看下一道圣旨!”
當(dāng)?shù)诙朗ブ即蜷_后,傅雪蘭這回沒有驚喜出聲,蛾眉輕皺,一抹擔(dān)憂的神色在臉頰上浮現(xiàn)而出。傅雪蘭神情的變化都盡收文斌的眼底,看到這一幕,他不禁在心中暗暗點(diǎn)頭。
“雪蘭,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聽到文斌的問話,傅雪蘭沒有立即回答,反而走到門口不斷地張望,待確定目光所及之處并無外人,才轉(zhuǎn)身走到文斌的面前,鄭重地說道:“公子,此舉乃是險棋!一旦下錯,必將遭到雷霆反擊!以我們現(xiàn)在的力量,根本無法抵御!”
“下棋之人并非我等!我能奈何?我與四皇子本意是徐徐圖之、以待將來!現(xiàn)在的節(jié)奏已被打亂,只能見招拆招。圣上此舉,讓我在最短時間內(nèi)走上臺前,也許是想給四皇子一個機(jī)會?”
“機(jī)會?還請公子明示!”傅雪蘭不解地問道。
“太子已立,按說圣上不該對其余皇子暗中建立勢力的行為熟視無睹,可實際的情況卻是基本上不加以干涉,正是這種默許的態(tài)度,才導(dǎo)致朝堂上太子、大皇子、三皇子呈現(xiàn)三足鼎立之勢。當(dāng)我成為翊賢侯并手握重權(quán)的時候,也就意味著四皇子將加入奪嫡之爭!”
傅雪蘭點(diǎn)了點(diǎn)頭,認(rèn)認(rèn)真真地看著眼前的男子,片刻之后,開口說道:“的確!公子與四皇子是猶如金箸一般,緊密相連、缺一不可!”
“沒錯!我的身上刻有四皇子的烙印,必然不能加入其它勢力,這一點(diǎn)相信他們也都清楚。在朝堂上我代表的正是四皇子的勢力,我每向前踏一步,四皇子手中的賭資也就越雄厚。當(dāng)賭資積累到一定程度時,皇位最終花落誰家,可就不得而知了!”
“公子,他們想必不會放任四皇子建立自己的勢力!”
“那是自然!皇位的競爭已經(jīng)夠慘烈了,現(xiàn)在多出一人來,無論是誰,都絕不可能接受!他們必然會打壓四皇子,用盡一切手段把陳四郎踢出局!前路艱難,舉朝皆敵?。 ?/p>
這時,傅雪蘭俯下身子,美麗的俏臉離文斌的臉龐僅有幾寸的距離,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直視后者的雙眼,朱唇輕啟,說道:“不論前路如何艱難,我家公子必會迎難而上!”
如蘭花一般的氣息撲面而來,致使文斌的臉龐瞬間變得通紅,他下意識地點(diǎn)點(diǎn)頭。
“嘭!”
傅雪蘭捂著腦袋,狠狠地瞪了文斌一眼,嬌嗔道:“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