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是成王?”聶云君不解。
“你可能還不知道,”葉赤想著昨夜他剛得到的消息,“昨夜我們和神機營一起追查刺客時我才知道。
早在一年多前,皇上就將神機營交給成王統(tǒng)領(lǐng)了。所以如今的神機營都是由成王掌管的。”
“難怪他昨夜會去回稟刺客之事?!?/p>
聶云君想起,昨夜正是成王去向文昭帝回稟捉拿刺客之事的。
她當(dāng)時還只以為,昨夜恰好是成王當(dāng)值而已。
卻不想,原來是這個原因。
這讓她不由想到清河府的那次刺殺,以及成王的淮王的關(guān)系。
葉赤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他道:“你想,成王身為皇上的皇長子,且又是先皇后姚氏所出。不管是依長幼之序,還是嫡庶之論,都是最應(yīng)該被立為儲君之人。
但因先皇后在做王妃時便芳華早逝,沒能等到皇上登基,坐上后位。所以,大皇子也一直沒能有個名正言順的儲君之名?!?/p>
可偏偏三皇子的母妃賢妃,當(dāng)年身為側(cè)妃時,便代掌著王府事務(wù)。所以在皇上登基后,也一直由她代掌后宮。”
這些年大皇子和三皇子的關(guān)系,道一句水火不容也不為過。如果這件事真和大皇子成王有關(guān),那么似乎就能解釋得通了?!?/p>
“是啊,”聶云君也道:“若是這樣的話,清河府刺殺之事,也就能說得通了。”
但這件事畢竟事關(guān)重大,葉赤覺得,還是需要謹(jǐn)慎一些。
“不過,現(xiàn)在這一切也只是我們的推斷,雖然說得通,但也不可冒然下定論。畢竟朝中之人都知道成王和淮王不和,萬一有人從中利用,也未可知?!?/p>
聶云君沉思著,“這就需要想辦法確定一下了?!?/p>
“你要怎么確定?”葉赤又問:“還有那勁弩之事,如今查是查到了,但是怎么將這件事捅出來卻是個難題。你總不能直接告訴皇上,你私闖兵器庫吧。”
聶云君嘆了口氣,“這也是我正頭疼的。”
若是她直接跟皇上說,那么昨夜之事勢必又要重提,那這其中種種就更說不清了。
兩人還沒討論出個結(jié)果,就見伍子奇從外面匆匆跑了來。
“將軍,王爺來了?!?/p>
聶云君趕緊迎去了前院。
前院里,來的還不止楚遇一人,同行的還是鄔先生和杜衡。
聶云君一見眾人,眼睛頓時亮了,快步走上前去。
“王爺,你們怎么來了?”
“自然是來向你道賀的?!?/p>
楚遇眉眼含滿笑意,將手中一個盒子遞給聶云君。
大概是過年的緣故,楚遇今日的裝扮也甚是明艷華貴,不似往常那般,總是穿著一身深色。
他今日難得穿了一身淺藍色的錦袍,身上披著同色的狐裘大氅,長身玉立間,自成一幅如詩畫卷。
尤其是那一雙微帶笑意的眼睛,似藏了萬里河山一般。微笑時如璀璨朝陽,冷戾時如千里冰封,不管哪一面,都叫人不太敢直視。
不過,他在面對聶云君時,一向是以微笑居多。
也只有這個時候,人們才會意識到,這個手握全境兵權(quán)的睿王殿下,也不過才是個二十出頭的清貴王爺。
而不僅僅是那個肩負(fù)著整個大周邊境安危的三軍統(tǒng)帥。
聶云君將那盒子打開,眼神更是亮了。
“這是……夜明珠!”
那盒子里,正是一顆碩大的夜明珠。
楚遇見聶云君喜歡,便只笑道:“是啊,不是什么名貴之物,送于你把玩?!?/p>
一旁眾人全都聽得目瞪口呆。
這還不是什么名貴之物?!
這可是個不可多得的寶物,便是萬金,也難求得。
只怕連皇宮里都未必能找出第二顆來。
尤其是楚遇送給聶云君的這顆,若是夜間放于室內(nèi),幾乎可以照亮一室
睿王殿下可真是財大氣粗啊。
“多謝!”
聶云君將盒子一合,便也不跟他客氣。
轉(zhuǎn)眼看向楚遇旁邊的杜衡,聶云君又想起昨夜解藥之恩,向他道:“對了,昨夜解毒之事,還沒謝過杜神醫(yī)?!?/p>
“謝就不必了。”杜衡神色冷淡地從一旁白術(shù)手中拿過一個藥瓶,又神色冷淡地遞給聶云君,“我沒什么夜明珠可送,只有這個?!?/p>
聶云君也接了過去,“這是什么?”
“解毒丸,”杜神醫(yī)依舊保持著他那高傲冷淡的神情,說道:“一般尋常的毒藥都可解,以你這專愛往毒物里鉆的性子,正合適?!?/p>
對于這一點,聶云君倒不怎么反駁,至少這在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她已經(jīng)中毒兩次了。
算起來,概率確實挺大的。
一旁白術(shù)可是要替主子說上一說了。
“這可不是普通的解毒丸,是可解百毒的解毒丸,江湖上可也是一粒難求的。你可別當(dāng)是尋常解藥,隨意吃著玩的。”
月兒一聽這話不樂意了。
“便是尋常解藥,我家小姐也不會隨意吃著玩。大過年的,你怎么說話的?!?/p>
白術(shù)一見月兒,就想起一早搶“頭一份”的仇。
“我只是說的實話,這種解毒丸,江湖上可也是千金難求的,你可別當(dāng)是尋常之物?!?/p>
眼看月兒和白術(shù)兩人又要吵起來。正好葉赤及時開口,他向杜衡拱手一揖。
“上次在王府不小心撞了杜神醫(yī),還請見諒。”
“噢,原來是你啊?!卑仔g(shù)一聽這話,立即將攻擊目標(biāo)轉(zhuǎn)向葉赤,“難怪行事如此魯莽,原來你也是赤義軍。”
聶云君趁機介紹道:“這位是赤義軍副將,葉赤?!?/p>
杜衡聞言,向葉赤點了一下頭,淡淡應(yīng)了聲:“無妨?!?/p>
白術(shù)卻是一臉擔(dān)心地看著聶云君身邊這些人,覺得這靖安侯府真是滿府皆虎狼,獨他家公子一個小白羊。
他定要將他家公子看緊了,回頭別讓這些人傷害了。
這兩個都是不能受凍之人,聶云君趕緊將人迎到后院暖閣里,讓人將炭火生得暖暖的。
上了茶后,月兒又去廚房拿了些糕點和一些干果送過來。
經(jīng)過門外時,看著守在門外的蒼術(shù)和白術(shù),月兒又道:“外面有將士守衛(wèi),你們不用守在外面。那邊廂房里生了火,你們可以去那邊一邊喝茶一邊等。”
白術(shù)趕緊道:“那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