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如今,常云月是準太子妃,離太子妃也就一字之遙,考慮到朱元璋同志一向不愛改變主意,這個“準”字基本可以忽略。
什么是太子妃?太子妃就是皇后預備役。
一朝天子一朝臣,這話說的不一定準,但是一朝天子一朝外戚,這話可是千真萬確。做人也好,為官也罷,總要為自己下一步想好出路。就算你是老臣,年紀大了,但是你還有兒女吧?要為子孫謀出路啊。很多人就開始掐著手指頭算計,算計朱元璋董事長還能活多少年,恨不得找個神棍算上一卦。朱元璋一死,那就是太子接班啊。有那么一部分人,尤其是一部分年紀尚輕的人,或者是家里有后生的人,十分想靠攏東宮的??墒侵煸斑€沒死呢,不但沒死,活的還倍兒精神,誰若是現(xiàn)在和東宮走的太近,可不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現(xiàn)在機會來了,太子妃塵埃落定,咱不和東宮來往,咱和東宮的老丈人家聯(lián)系聯(lián)系總行吧?于是那些因為常遇春死而與常家淡了往來的朝官,現(xiàn)在也都紛紛開始和常家恢復外交關(guān)系了。
常遇春不在了,不過藍氏還在,朝臣家的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兒,三五成群的往常家跑,搞搞夫人外交。
常云月笑臉相迎,誰來了,送了什么東西,一一記下來。還有那些以往不曾來過,現(xiàn)如今空投下來的也記住,心里暗罵:活脫脫的勢利小人。
因為封了太子妃,所有人的態(tài)度都有所變化,唯獨徐家,依舊如此,徐儀華還是一幅不遠不近的樣子,常云月就是看不慣她這副嘴臉。
自從常云月成了準皇親,謝氏還真就不怎么去常家了。原因嘛,她最近不方便——懷孕了。
儀華盯著謝氏的肚子想:徐爹一年才回來幾次,娘還能如此高產(chǎn),這功能!太強悍了。
徐府上下的事情又都移交給儀華,有了上次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這回她駕輕就熟,經(jīng)人介紹了個管家,姓程的中年人,說是死了婆娘的,儀華觀察了段日子,覺得這個人工作水平一般般,但最大的有點就是誠實守信,很符合儀華的用人原則。
儀華很客氣的叫他一聲程叔。
程叔有個女兒,名叫程英,小儀華兩歲,也領來做丫鬟。小小的個子,長的十分秀氣,說話也伶俐,儀華便收到自己跟前,隨著小九一起侍奉自己。
陳媽閑了下來,一面幫襯著程叔管些事情。
儀華安頓好了家里,也就一門心思的經(jīng)營起自己的客棧。這世上,最怕用心二字,只要你用心,沒什么弄不好的。順便在后院子開一浴池,哦,這個時候叫做混堂。洗洗澡,泡泡腳,再請幾個郎中來,研究點藥浴,按摩,推拿一應俱全,不但要講衛(wèi)生,更要保健。洗澡洗累了就去前面客棧休息休息。不過讓儀華頭疼的是,竟然有妓院老鴇找到她,想要合作……
儀華倒地吐血。
開什么玩笑,絕對不能帶色-情服務,維護家庭和諧,社會才能和諧,知道不?
非但不能和妓院合作,而且要堅決打擊她們,把妓院的生意搶走!
NO,NO!想歪了不是?
儀華要做的是提高已婚婦女的籌碼,讓她們變的更漂亮。
嬌容院正是成立。
無論什么年代,女人的錢是最好賺的,尤其是那些官太太的錢更加好賺,雖然這個時候封建的很,女人都不怎么露面,但是只要做好隱蔽工作,她們還是愿意來了,洗澡之余做個美容,捎帶著賣點保養(yǎng)品。這些個太太們?nèi)死现辄S,老爺們卻正是意氣奮發(fā),危機感自然是有的,不要說花點銀子留住青春,就是能花銀子拖著點青春的后腿,她們也十分樂意。
更何況太太們都來了,認識的人也就多了,這就是社交圈啊。自古太太比官大,認識認識上級領導的夫人,總是有好處的。
什么?您舍不得花銀子?
哎呦呦,那您留著銀子,是要給您家老爺娶第十八房小妾啊,還是讓您家老爺去煙花柳巷?。裤y子就在這兒放著,您不花,就有別人替您花。
您瞧瞧咱這兒,進來的時候二十,出去的時候十八……
女人,對自己下手就得狠點!
……
生意很火爆!
連謝氏都找儀華嘀咕:“你聽說沒有,城南有個嬌容院,很多人都去過,說是不錯。”
儀華一臉驚奇:“有嗎?那是什么地方?賣吃的東西嗎?”
謝氏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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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賺的日子過的很舒服,儀華又開始充滿活力了。
常云月也不嫌著,自從成了準太子妃,她進宮的頻率越來越高了。坤寧宮里,準婆婆和準兒媳正聊天呢。
云月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下手邊,恭敬的聽著皇后說話。
皇后面色溫和,道:“幾位皇子都很好,只有老二不讓人省心,萬歲爺常訓斥,也不見長進,我擔心長此以往,日后封藩他不能封個好地方,就受苦了?!?/p>
云月一笑道:“二皇子性子活泛,待往后年紀長些就會好的?!?/p>
皇后搖頭道:“他就是個不定性,當找人好好管管他?!毕肓讼胗值?,“有個你這樣的姑娘管著我才放心?!?/p>
云月心下一動,道:“儀華與我情同姐妹,是極了解她的秉性的,懂事的很,況且二皇子與儀華素自幼關(guān)系甚密,”云月頓了頓,一笑說:“二皇子還為儀華犯了規(guī)矩,贈了御馬,連個人一起做買……”
說到此,云月嘎然止語,面現(xiàn)不安。
皇后見她如此,問道:“怎么吞吞吐吐,有什么話不能說?”
云月卻是咬嘴唇,支吾道:“沒什么,是說儀華與二皇子一起……一起……一起讀書”
皇后沉色瞧著云月:“有什么瞞我?”
云月低首不敢看皇后,見皇后半晌不語,終是跪了下去,道:“皇后贖罪?!?/p>
皇后一愣,道:“有什么話你就說?!?/p>
云月見皇后追問,心中暗喜,直將儀華與二皇子的買賣全盤托出。
皇后自然十分生氣,一個是皇子,一個是徐達的閨女,竟全然不顧朝廷抑商法令,私自經(jīng)商。
按著常例,這個時候高黑狀的人都會蹦出來,裝得一幅很大度,很無辜的樣子為受害者求情,常云月也不例外。很經(jīng)典的一幕上演了:“不要怪罪他們,要怪就怪我吧,我這個做姐姐的沒有看顧好儀華?!?/p>
皇后還在生氣呢:“此事與你何干?這兩個人向來不叫我省心?!?/p>
常云月恨不得皇后能一氣之下把儀華推出去杖責,最好還能連累一下徐達,這樣就完美了??墒敲孀由线€說要說得過去的:“經(jīng)商之事,她們也知道錯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做了?!蹦萌ゲ榘?,現(xiàn)在不做了,不代表以前沒做過,得給您提個醒。
皇后不言語了,臉色依舊很難看,突然冷眼看了看云月。
嚇得常云月打了個寒顫。
皇后也不傻,不能只聽常云月一面之詞,而且?guī)讉€孩子是一起長大的,常云月來告密,可不是什么仗義之舉,誰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無意間說走嘴的呢。
常云月依舊跪地不起,道:“求皇后娘娘不要追究?!?/p>
皇后伸手扶了一把:“先起來說話,你是個好孩子,太子性情寬仁,與你就是天作之合?!?/p>
得了便宜還賣乖,云月心中得意。
這事兒暴露了,皇后下令徹查。不僅要查徐儀華和二皇子名下有沒有生意,其他皇子也要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