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曹彬出門,曹彬又像剛才那樣,咋咋呼呼地囔囔道:“別送,受不起,既然不給老夫薄面把人放啦,還在這里裝什么假仁假義……”
“太尉慢走!恕不遠(yuǎn)走……”楊帆算是沒奈何了,這世上的高官,不缺的就是影帝的天賦。
“都說了受不起……雯心,請恕老夫無能,哪個混小子不給面子,這個事情還要從長計議……”
目送曹彬帶著女道姑憤憤不平地離開通判衙司,楊帆忍不住暗罵了一句;“狡猾的老東西?!眲傄D(zhuǎn)身回房,正好看到袁都頭一身酒氣的從后院回來。
“大人!聽說你叫我?!痹碱^紅著小臉問道,盡管努力控制著自己,還是不住地打酒嗝兒。濃烈的酒曲味,混合著口氣,熏得楊帆后退了好幾步。
“剛才去干嘛啦?沒看到有人來砸場子?”
“砸場子?大人是說曹彬曹太尉吧?他可是官場萬金油,專門疏通各種關(guān)系,怎么可能給大人找事兒,演演戲戲我還信?!?/p>
“這么說起來,你懂得還不少啊。”楊帆責(zé)怪道。
“嘿嘿……謝謝大人夸獎,畢竟他是我們靈壽人,這點典故還是有耳聞?!蓖耆珱]有聽出反話的袁都頭,憨笑著接話說。
“混賬!好賴話都聽不出,剛才去哪兒啦?”楊帆怒道。
“人有三急,我去茅廁了……”
“哦!是那個茅廁,還存了酒,帶我去瞧瞧!”
“屬下知錯,還請大人責(zé)罰?!?/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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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來人往的州府大街,小道姑雯心滿是憎惡地望著曹彬的車駕消失在街角的盡頭,被人當(dāng)猴子耍的悲涼,生平第一次感受到。
“這只老狐貍,變臉比變天都快,看來想救爺爺,只能另找門路?!?/p>
人想了事情自然會失去警惕意識,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被路過的一輛馬車?yán)搅塑嚿?,還不等她做出反應(yīng),早已被人用抹藥的手帕熏暈。
“標(biāo)統(tǒng),咱們把真把她送給楊大夫嗎?”馬車上一個穿著黑色夜行衣的小廝甲,有些垂涎三尺地問。
“你以為我愿意啊,這么俏麗的小道姑,哎!可惜啦,這王公公交代的事情,你敢不遵?”另一名穿著常服,三十多歲的大內(nèi)侍衛(wèi),極不甘心地反問道。
“不敢!只是按照他老人家的這些指示,咱們飛靈軍,都成了楊大夫的****啦?!毙P甲有些不滿說。
“嘿嘿……你這就不懂了,王公公這是要耗盡他對女人的樂趣,好為自己謀?!毙P乙自以為是地分析道。
“噓!不要胡亂猜度公公的事情。一會兒記得把這封密函和這個小道姑,一起交給國丈府?!?/p>
身穿常服的男子,一邊說話,一邊從懷里取出竹黃色信函遞給了他們。然后喊了一聲停車,便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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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下午,去自己的藥材晾曬場,幾乎已經(jīng)成為楊帆的習(xí)慣。今天的心情更是復(fù)雜,有期待,也有愧疚,更多還是對耶律燕這種危險關(guān)系的擔(dān)憂。
簡單查驗了一下別動隊訓(xùn)練進(jìn)度,楊帆便找來從石邑鎮(zhèn)請來的工匠,讓他們加快速度,生產(chǎn)已經(jīng)實戰(zhàn)檢驗的手~槍連發(fā)弩。
隨后,找到李志國問了聯(lián)系飛靈軍內(nèi)奸,還有開藥材晾曬場的事情。
結(jié)果,楊帆發(fā)現(xiàn),這個猴精世俗的李志國,似乎把精力全部用在了藥材晾曬場上。
于是,便嚴(yán)令他抓緊行動,并且還說了一個誘惑死人的好處?!爸灰钌掀醯み@條線,能外關(guān)外走點私貨,保管比藥材晾曬場強(qiáng)一千倍?!?/p>
“是嗎?大人不早說!這事兒我今天晚上就去辦?!?/p>
“要保密,絕不對讓李指揮知道咱們的目的?!睏罘湫χ嵝训?。
“大人,放心!”
一頓忙活,等他終于抽出身去找耶律燕的時候,又是天色近黃昏。
昨日夢幻般的經(jīng)歷,再次躍入他的眼簾。那緊湊富有彈性的酮~體,還有那個總想找出一兩根荒草的桃花源,翻騰的熱血,讓他不由自主地家快了步伐。
一如昨日般溫馨的小院,數(shù)不清的月季花兒芬芳斗艷,一對貪婪的蝴蝶兒,不顧及一雙芊芊玉手的驅(qū)趕,使盡渾身解數(shù)采摘在香氣宜人的花叢中。
漸漸日落,見見夜色朦朧,楊帆略微苦惱這蜻蜓點水的歡愉。早已對他千依百順的耶律燕,只是笑而不語目送他的依依不舍,內(nèi)心苦澀難言的是來日,可能的故國千里寄相思。
沒有緣由,她已經(jīng)癡癡的相信他,一定會讓自己和親人團(tuán)聚。曾經(jīng),她信誓旦旦地立志為大遼奉獻(xiàn)一切,如今,只奉獻(xiàn)他一人,便再也想不起什么民族大義,皇家鳳儀。驀然回首,只恨自己不是漢家女。
“大人!你……”袁都頭有些焦慮地望著還在回味的楊帆,一次次欲言又止。
“這絕對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楊帆自言自語地說著,心里卻沒有一點信心。
為了安全,他們沒有再走甜水街,至于那位曾經(jīng)唱曲就能唱到他愛心泛濫的教坊女孩,早已被他忘到九霄云外。
哪里想到,剛回國丈府,就看到一大群人已經(jīng)等在那里。一見他回來,便立刻圍上來興師問罪。顯然,這些人都是老道長陳轉(zhuǎn)的門徒。
對宗教的狂熱的人,絕不是能用正常道理說服得了的。對于這點,楊帆在石邑鎮(zhèn)就已經(jīng)深有體會。于是,索性咬死嘴一言不發(fā),任由他們哭鬧。
最先架不住的是國丈爺李英,竟也主動權(quán)楊帆放人。好在還留在這里上香的皇三子趙德昌,及時幫他解圍,靠自己的皇子身份,硬是把他拉出人群。
眼見楊帆脫困,這些人還不依不饒,直接坐在客堂費香禱告,還有的在院子里撒潑哭鬧,好像連自己是天子門人的高貴身份都忘了。
楊帆知道能來這里鬧的,身份想必也不低,忠君的思想應(yīng)該要大于宗教信仰。這其中有牛鼻子的鐵桿,但是大多數(shù)都是和曹彬一樣,為了門面好看來演戲的。于是,故意高聲說道:
“老泰山,你不要勸這些瘋子啦,今晚我就湊報給瘟神老爺,看看他們當(dāng)中都有誰忘記了皇上,好讓瘟神老爺把他全家收了去。”
此話一出,頓時一片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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