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煙雨朦朧的傍晚,鐘彥開著車,我坐在副駕上,我們一路向著池洛天舉辦生日Party的私人俱樂部進發(fā),一邊閑聊。鐘彥這小妮子這幾天總是時不時的看著我欲言又止,此刻估計是真的忍得快要崩潰了還是又打上什么鬼主意了,清亮有神的眼珠一直看著我滴溜溜的轉(zhuǎn)動,看得我一身雞皮疙瘩:“行了行了,真是怕了你了!有什么想問的趕緊問吧!”
“呃…晚晚,我說了你別生氣???你是不是和梁安珂分手了?”鐘彥不等我回答又接著繼續(xù)說道,“我聽說…呃…那個梁安珂出軌被你捉奸在床了!那個賤人是叫什么蔣瑾瑜是吧,有機會看我不整死她!當初真是瞎了眼啊,就他那樣的居然也他媽靠不住!哎…”
是啊,誰看出來梁安珂那樣公認好男人,看起來那么癡情的人也會出軌呢?我低著頭沒有吱聲。
鐘彥又接著說“算了!這年頭啊,男人還不如條狗靠的住,女人就是太傻,男人說什么都死心塌地的相信!要我說與其相信男人的嘴,不如捏緊男人的錢…”
我抬起頭來取笑鐘彥:“你家池洛天也不如一條狗靠得住嗎?還是說你也被哪個渣男騙過?”
“那怎么可能!我家天天那可是對我言聽計從的絕世好男人!”鐘彥斬釘截鐵的夸著池洛天,又很隨意的說了句:
“再說了,不遇見幾個人渣,又怎能心甘情愿的出嫁呢!晚晚,這次在Party你可得把罩子放亮些啊,有好多多金又優(yōu)質(zhì)的單身男士呢,尤其是我家天天從小的好基友沈時緒,那可是整個C城上至八十歲癟嘴老太,下至八歲缺牙小姑娘都想嫁的夢中好男人?。∫皇俏叶几壹姨焯於伎旖Y(jié)婚了,說不定……”鐘彥的嘴就跟拔了水龍頭的水管一樣,嘩嘩噴個不停。
“噗…你家天天?天!池洛天怎么會允許你這樣叫他的?哈哈哈…”我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花枝招顫,心里卻想著姓沈嗎?會是我聽見的那個神秘人嗎?
“許晚樂!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的重點??!你都是27歲的老女人了,還不給我抓緊了!等會一定要使出渾身解數(shù)勾搭上沈時緒聽到?jīng)]有!千萬不能便宜其他的狐貍精,到時候讓梁安珂,還有那個叫什么的小三瞧瞧……”鐘彥,挑高眉毛,很氣憤的喋喋不休,就跟老媽子一樣念得我直接投降,抬頭一看“hunter”一個暗金色的英文字母豎刻在大理石墻上,低調(diào)而奢華,入口向下,似乎有臺階通向地獄,一片漆黑,入口很大兩邊各站著一個全身黑衣的男子,
獵人么?真是有趣的名字!我暗自思忖著。
鐘彥一抬頭也看到了,跟我說就是這里。我們打開車門撐著傘向里走,然后就有一個穿著白色燕尾服的高大男人撐著傘很匆忙的迎了出來,濃眉大眼,一張俊朗陽光的娃娃臉,這恐怕是我見過的最陽光的男人了,此刻他專注的看著走向他的鐘彥,眼睛里閃過一絲驚艷和無法隱藏的深情,情不自禁的嘴角掛滿微笑,陽光而溫暖。
今天的鐘彥打扮得很漂亮,頭發(fā)優(yōu)雅的盤了起來,別著藍色水晶發(fā)卡,纖長的脖子帶著同樣的藍色項梁,白色的深V拖地長裙,花瓣裙擺,由上而下手工繡著描金暗紋的玫瑰花,花朵中間串著粉色珍珠,像一個高貴優(yōu)雅的公主,一步步走向他的王子,池洛天。
池洛天,30歲,C城最大珠寶集團池氏珠寶集團董事長的大少爺,目前是池氏集團的副董事長,未來的池氏集團當家人,他和同是珠寶公司千金的鐘彥走到一起,既是商業(yè)聯(lián)姻又是真心相愛。我看著眼前站在傘下正低低細語郎才女貌的這一對,真心的為鐘彥感到高興。
“晚晚,還愣著發(fā)什么呆啊?走吧!咱們趕緊進去啊,雨越下越大了?!背芈逄煲惶ь^就看見對面撐著傘看著他們發(fā)呆的女人了!
她穿著一件鮮紅色的露背長裙,亞麻長發(fā)隨意的披著,鎖骨間有一枚透明的扇玉,神情清冷,渾身透著疏離和孤獨,一個不好靠近很難搞定的女人,這應該就是彥兒成天掛在嘴邊的許晚樂了。池洛天一邊思索著一邊向走過來的女人伸出手:“你好,歡迎你。我是池洛天。鐘彥的未來老公?!?/p>
“生日快樂,我是許晚樂。鐘彥的閨蜜。”我一只手遞給他生日禮物,另一只手伸出去,兩個人一邊握手自我介紹,一邊眼神廝殺,交換著各自都懂得意思,為那個叫做鐘彥的女人。
“哎呀,磨嘰什么趕緊進去啊!”鐘彥看見我們這莫名的狀態(tài)不耐煩的催促。
低頭笑了笑,我跟在他們后面走了進去,通過長長的臺階,里面果然是別有洞天??!金碧輝煌的大廳,閃耀變換的燈光,大廳里有二十幾個看起來非富即貴的男男女女正在和彼此熟識的人品酒相談。我跟在池洛天他們的后面走進了最里面的奢華貴賓區(qū),里面似乎坐著五六個人。
“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當然不是我女朋友鐘彥了,誰不認識我女朋友我跟他急?!背芈逄煊行┯哪拈_了個玩笑,往旁邊一站讓我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下,指著我說:“這位大美女是我女友的閨蜜,許晚樂,目前單身,各位可要抓緊了。”
我有些無語的扯扯嘴角,雙眼放空目視前方。耐不住鐘彥這么陽光的未來老公還兼?zhèn)涿狡诺臐撡|(zhì),一個個指著人跟我介紹,讓我不得不懷疑這是他倆串通好的。
“這位是C城最大房產(chǎn)集團世紀房地產(chǎn)集團的總經(jīng)理穆炎,這位是C城美樂鑫餐飲界鉆石單身少爺董恒,這位….”這個八婆的陽光男人,這讓我怎么覺得在相親呢?
目光轉(zhuǎn)向右邊,我就看到一個熟人,那個沖著我邪笑的男人不是Eugene是誰?頓感疑惑,Eugene怎么會認識鐘彥的男友池洛天的,貌似還很熟的樣子?有蹊蹺?。∥艺茴^痛的想著,忽然就聽見“沈時緒”三個字,介于鐘彥的夸贊和我對姓沈的實在有些敏感,我一轉(zhuǎn)頭就看見了坐在左邊暗處的那個男人!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這就是沈時緒給我的第一印象,看到他的那一剎那,我腦海中就出現(xiàn)這么一句詩。他坐在暗處,渾身有黑暗擋不住的光華流轉(zhuǎn),見我看他,他起身向我走來,走出黑暗,如月下君子,溫潤如玉,嘴角掛著沒有幅度的笑,聲音沁涼如落雪卻又含著雪后陽光的溫暖“很榮幸認識你,許小姐,我是沈時緒。常聽鐘彥提起你,你果然很美。”
我伸出手跟他握了握,如雪一樣的冰涼,沒有絲毫溫度,明明臉上掛著很溫暖的笑容,卻不知為何我在他的眼里卻看到了一絲厭惡和冰冷,針對我的。尤其是跟他握手的時候,我?guī)缀跏呛姑钾Q起來了,內(nèi)心警鈴大作,一個很危險的男人。
聽著聲音有些像跟Eugene密談的姓沈男人,可似乎又不像,那個男人的聲音冷得像千年寒冰,跟這個沈時緒君子如玉的聲音不太符合啊,還是別妄下結(jié)論的好!總之我還是離這個表里不一的男人遠點!
我轉(zhuǎn)身向著Eugene走去,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許多錢,你怎么來了?”Eugene笑了笑,笑容很淡,不似平常“你都能來我為什么不能來?”
一句話梗的我無話可說,忽然有人坐在我身邊,我一看是那個叫沈時緒的男人,我向一旁挪了挪。
“許小姐,似乎不太喜歡我?”沈時緒微笑著注視著我,這個男人很帥,身上有著淡雅如風般的溫暖。
“沈先生,你想太多了。難道在路邊偶遇一條狗,我也要喜歡嗎?”莫名其妙的我的情緒有些不受控制,說話有些沖。
“呵呵,既然如此我可以叫你晚晚嗎?像鐘彥或者你的朋友一樣?”沈時緒沒有生氣,他笑了笑,很真誠的看著我,黑玉般的眼睛里沒有剛才我看到的冰冷和厭惡。難道是我看錯了嗎?還是他太會偽裝?我有些疑惑,但是無論如何,人家現(xiàn)在表現(xiàn)的這么友好,我總不能再那么不近人情吧?
我沉默著沒有出聲,其實我想說不可以,你算個什么老幾啊。但是我已經(jīng)瞥見了鐘彥一臉敢拒絕就友盡的表情,我忍了忍閉上了嘴。但是沈時緒的下一句話就讓我的忍耐告罄了。
“晚晚,我對你一見鐘情了,做我的女朋友吧!”周圍想起一片吸氣聲和噓聲,甚至有人吹了聲口哨。坐在我旁邊的男人,臉上掛著春風般的笑容,說出的話深情而霸道,一臉期待的凝視著我。
當我十八歲的無知少女嗎?我撩了一下耳邊滑落的長發(fā),燦然一笑,紅唇輕啟:
“沈先生,我也對你的這身衣服一見鐘情了,看上它們了,你可以現(xiàn)在脫下來給我,然后裸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