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鐘彥如約去了光也預(yù)定的西餐廳“愛麗絲”,光也預(yù)定的位置靠窗,視野很好,低頭就能看到樓下五光十色的夜景,光怪陸離的大街上人來人往,成雙入對。
“嘿嘿…我來晚了嗎?”鐘彥遠遠就看見光也已經(jīng)到了正側(cè)頭看著窗外。他穿得很很正式,像赴約會一般,灰色的西裝,白色襯衣,淺藍色的領(lǐng)結(jié),頭發(fā)也打理得一絲不茍,側(cè)臉消瘦干凈,嘴角微微上揚著。鐘彥愣了一下,有一種約會的心虛感,故作輕松的出聲打招呼。
“沒有,是我來早了?!惫庖不仡^沖著鐘彥笑了一下,起身替她拉開椅子,兩人身體靠近的剎那,鐘彥聞到了光也身上那熟悉的薄荷味,她曾經(jīng)迷戀了十年的味道。
“謝謝!”鐘彥低頭,坐了下來,對上光也她總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我已經(jīng)點餐了,你看看還有什么想吃的?”光也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笑著問道,光也的笑總會給人一種壞壞痞痞的感覺,可是鐘彥知道那里面藏滿了多少的溫柔和涼薄。
“不用啦,我不挑食。對了,光也你什么時候回國的呀?”鐘彥并不是那種扭捏的性子,她一向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不自在了那么一會也就放開了。
“我還以為你再也不回C城了呢?!?/p>
“誰說的?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回來也大半個月了,也沒機會找你聚聚?!惫庖残α似饋恚Z氣自然而親昵。這時候侍應(yīng)生端著點好的食物一一擺放到了餐桌上。
“呀!全是我喜歡吃的啊!”鐘彥歡呼一聲,引得一旁的人側(cè)頭觀看,她對著光也吐吐舌頭,“你怎么這么聰明,知道我喜歡這些的?”
“當然是我聰明咯!”光也學(xué)著鐘彥的樣子很是有趣的笑了,“那我們就開動吧?我可是早就餓了!”
“好?。 辩姀┬Σ[了眼,舉起刀叉開始埋頭大吃,兩人的一邊吃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氣氛十分融洽。
用餐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鐘彥的電話突然響了,一看是她媽打來的,鐘彥才猛地想起自己答應(yīng)說回家吃飯的,結(jié)果試完婚紗就跟人逛街去了把這事給忘了。她媽肯定還在等著她回家用晚餐呢,她爸去外地參加商業(yè)會談去了要好幾天才回家,鐘彥暗罵自己粗心,一邊拿起手機起身要往洗手間走。
“怎么了?”光也看鐘彥的臉色變了變,以為發(fā)生什么事了,擔心的問道。
“沒事,我媽打的,我先去接個電話啊!不好意思?。 辩姀┮贿吇貜?fù)光也,一邊接起電話快步往洗手間走。哪知鐘彥一邊低頭接電話一邊匆匆推開洗手間的門卻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女人的身上。
那是一個長相絕色,出塵絕艷的女人,一身清靈的氣質(zhì)宛如從山野森林走出的仙子,兩個女人就這么面對面的撞在了一起。
“哎呦!”
“??!”
“啪!”鐘彥手中的手機也掉在了地上,她揉著被摔疼的地方,趕緊爬了起來,轉(zhuǎn)身去扶那個穿著一襲白裙的女人。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鐘彥知道是自己的魯莽才撞倒了她,趕緊一臉誠懇的道歉道。
“沒關(guān)系。我沒事,你不用在意…”那女人一邊不在意的擺擺手,一邊抬起了頭,待看到鐘彥的樣子后,她的眼睛里劃過一絲詫異和陰郁,看著鐘彥愣了起來。
“哎,小姐,你沒事吧?”鐘彥揮揮手有些無語的看著這個突然發(fā)愣的女人。
“哦…哦,沒事”那女人回過神來,低頭有些羞澀的笑了笑。
“是我臉上有什么嗎?”鐘彥眨著月牙般閃爍的大眼睛,好奇的問道。
“沒…那個,你的電話還像還在通話。”女人撿起鐘彥的手機遞給她。
“?。≡愀??!辩姀┮话呀舆^電話,“彥彥,你還在聽嗎?我跟你說…”
“是,我知道了…”鐘彥站在洗手間一邊連連點頭一邊打量了自己幾眼,發(fā)現(xiàn)自己沒什么奇怪的地方。等鐘彥掛了電話,上了廁所正往外走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讓她渾身一震。
“好,我知道了。”那個男人爽朗陽光的聲音一道驚雷劈在鐘彥的身上。
鐘彥的手止不住的顫抖她慢慢的拉開洗手間的門走了出去,走廊盡頭池洛天那熟悉的正迅速的消失在鐘彥的視線里,不敢相信的悄悄跟了上去。
然后,然后下面的一幕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插進了鐘彥的心臟,她眼睜睜的看見剛剛在洗手間撞到的那個女人,一臉水蓮花的嬌羞,親密的挽著池洛天的胳膊,兩人談笑風(fēng)生的走出了“愛麗絲”餐廳的大門,她甚至看到池洛天那張娃娃臉上滿是寵溺的低頭親吻了那個女人的臉頰一下。
“哄!”像一把烈火猛烈的躥上鐘彥的四肢百骸,她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動憚不得,像被人施了法,怎么也邁不開腿,怎么也出不了聲,她張了張嘴發(fā)現(xiàn)自己像失了聲音一般。
光也左等右等也不見鐘彥回去,忍不住擔心的找了過來,然后就發(fā)現(xiàn)鐘彥渾身顫抖著死死地盯住餐廳的出口,光也疑惑的順著鐘彥的目光看去就見到了池洛天和一個女人說說笑笑消失在視線的背影。
光也心里暗暗發(fā)苦,他明明已經(jīng)刻意的避開瑪琳提到的“紅莓樂”餐廳了,沒想到這么巧就撞上了。光也看著鐘彥睜大眼睛眼神空洞的樣子忍不住心疼她。
“彥彥,想哭就哭吧?我送你回家好嗎?”光也忍不住伸出手捂住了鐘彥的眼睛,心疼的把她攬入懷里,安慰的輕輕拍著她的背。
“可不可以…陪我一醉方休?”好一會,鐘彥才壓著嗓子,低低地說道。
“好,都依你!”
后來呢?鐘彥說后來的事她記不太清了,只記得她執(zhí)意拉著光也去了那家叫著“hunter”的酒吧,然后又哭又笑給自己灌酒,光也怎么勸也勸不住她,反而被鐘彥瘋瘋癲癲的拉著灌了很多酒。
鐘彥痛苦的拍著自己的腦袋,一臉痛苦的回憶。
鐘彥說她是被池洛天一腳踢開“hunter”酒吧樓上休息室的大門給驚醒的,看見池洛天那張震怒的臉,鐘彥驚恐的發(fā)現(xiàn)自己和光也正衣衫不整的躺在同一張床上。
面對池洛天的憤怒和不可置信,鐘彥的怒火卻更加旺盛,他們當場吵了起來,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失去理智的鐘彥隨手抓起了旁邊的水果刀狠狠地扎進了池洛天的心臟。
“我不知道那把刀淬了毒…我不是故意的…”鐘彥的眼神痛苦,突然她猛地抓住我的胳膊,“晚晚,沈時緒和池洛天都是騙子!我聽到一個秘密,你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