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自己好像錯過了什么……”顧修容送她回家的路上,辛深京思前想后自己就算再怎么困,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著的吧?
顧修容心里咯噔一下,然后伸出手去揉她的腦袋:“你跟豬一樣,還記得自己錯過了什么嗎?”
路燈一盞一盞的亮起來,天空泛著青白的光,辛深京皺著眉又想了一會兒,還是什么都想不出來,只得作罷,低著頭朝前走,雙手習慣性的插在口袋里面,卻在里面摸到了一個東西,她拿出來放在燈光下細細的看。
顧修容走著走著聽不到身后的聲響,轉過頭發現,那枚戒指又被辛深京拿在了手中,登時有些緊張。
辛深京像是知道他再看她一樣,舉著戒指,有些虛弱的說:“這個戒指……感覺好熟悉……”天旋地轉后,只能看見男人匆忙跑過來的身影,然后這個世界徹底陷入黑暗之中。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她躺在一張充斥著消毒酒精的床上,顧修容站在淺藍色簾子外面正在和一個戴眼鏡的醫生說著什么,她皺了一下眉,想要撐起身子起來,結果一用力手腕便抽疼一下,看過去,才發現正掛著水,透明色的輸液管因為她剛才的動作倒流了一點鮮血,她連忙將手放好,液體將血水慢慢送回了體內。
她怎么了?
只記得她們當時下了公交車,然后呢?然后她怎么到了這里的?
顧修容表情很嚴肅,不時比劃著動作,那個戴眼鏡的年輕醫生也很生氣,兩個人似乎在爭執什么,辛深京有些擔心,連忙喊了一聲:“顧修容?!?/p>
她莫非是得了絕癥?吵得這么厲害?
顧修容走到她身邊的時候,表情還是有些黑的,那個醫生倒是一副溫和的笑意,也跟了過來,給辛深京做了簡單的檢查,然后笑笑對辛深京說:“沒有什么事情,等水輸完了你就可以回家了?!?/p>
辛深京連忙微笑:“謝謝?!?/p>
“你不用謝我,謝你家那口子?!贬t生促狹的掃了一眼坐在旁邊的顧修容。
辛深京干笑:“他和我不是醫生想的那種關系?!?/p>
醫生聽完,更加幸災樂禍了,對顧修容說話的底氣更足了:“感情你小子還沒有將人拿下呢?!?/p>
“滾犢子!”顧修容抄起自己的板磚做出要砸過去的樣子,醫生一邊笑一邊后退:“行行行,我走就是了,以后這點小事別找我了?!弊叩臅r候,還意味深長的和辛深京對視了一眼,然后順便將簾子給拉了起來。
辛深京摘了眼鏡,遠的東西就有些糊掉,這種失去保護的不適感,她伸出手就要去夠放在床頭柜的眼鏡,就快要夠到的時候,一只手比她更快,將眼鏡拿了過去,辛深京連忙去看他。
顧修容沒有將眼鏡給她,倒是抬頭看了一下輸液瓶:“還有大半瓶,你不如再休息一會兒,我過去給你拿點藥?!闭f完,他才將眼鏡放在了她的手上。
辛深京小心翼翼問:“我病的嚴重嗎?”
“熬夜熬得,有點貧血而已?!鳖櫺奕菪χ茏匀坏慕o她將毯子往上面拉了拉,然后拉開簾子走了出去,留下辛深京躺在床上胡思亂想。
等了很長時間,直到護士小姐過來幫她拔掉針,顧修容都沒有回來,辛深京只好去找他,今天醫院的人格外的多,醫生護士忙的不可開交,人聲鼎沸之中夾雜著孩子幾聲尖銳的哭聲。辛深京不喜歡這種環境,很不喜歡,從內心里極度排斥這個充斥著死亡和消毒水味道的地方。
因為不喜歡,所以她走得有點快,剛好和一個迎面走來的一個人裝了一下,她下意識說對不起,不想對方突然冷笑一聲:“我道是誰是這么不長眼,原來是你個賤貨?!?/p>
辛深京抬頭看她,對方穿著一件a字裙,呼之欲出的胸脯恨不得擠到別人面前,這個女人長得還算漂亮,只是妝花的太濃,看不清楚她的五官。
辛深京自認不是那種別人罵她不還口的人,于是還嘴:“罵別人賤貨的人自己也不是什么高尚的東西?!?/p>
女人登時就怒了:“你竟然敢罵我?!?/p>
“你先罵我的?!?/p>
“臭不要臉的!你撞我你還有理了?!”女人上前一步,仗著自己比辛深京高一頭就要伸出手打她,辛深京哪里肯,反手就抓住了她的手:“你自己眼睛光長胸上了,看不出來這里是右邊嗎?”
“老娘想走哪邊就走哪邊,你管得著嗎?老娘胸大你嫉妒??!”
辛深京冷笑一聲,大喇喇的盯著她的胸,搖頭:“我怎么會嫉妒一個胸大無腦的人呢?”
“賤人!”女人抬起另一只手直接揪住了辛深京的頭發,狠狠的拽了一下,登時那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上有一縷發絲被揪了下來,看的辛深京都愣住了。
“你揪了我的頭發?!彼蓤A眼睛看大胸女,大胸女得意洋洋:“我只是給你一個教訓,怕了嗎?”
辛深京從小有三個地方最寶貴,排名第一的是頭發,因為她頭發很少隨她媽,第二是耳朵,第三是牙齒。這個大胸女竟然伸手就將她保護的跟寶貝一樣的頭發給揪下了這么多!
是可忍孰不可忍!
“tmd我今天不把你摁在地上抽,我跟你姓!”說著,辛深京咬著牙雙手就糊到大胸女臉上,大胸女尖叫一聲不妨后退了好幾步,兩個人打的不可開交,各種賤人賤貨垃圾臟話亂飆,因為打的太過兇猛,前來勸架的保安身上也掛了彩,站在旁邊看也不是,勸也不是。
大胸女下手很狠,辛深京覺得全身上下都被她掐了個遍,最疼得就是頭皮,她的頭發齊腰,今天又沒有扎起來,所以大胸女就老是揪她的頭發,往死里扯,辛深京也不甘示弱,張嘴就是一通亂咬,雖然沒有出血,但是疼得大胸女哇哇的叫……
顧修容回來的時候,眼前是這樣一副場景。
里三層外三層圍著一群人,依稀能夠聽得到里面傳來女人的尖叫聲,這抑揚頓挫的尖叫聲似乎還有他家辛深京的……
顧修容擠開人群,頓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辛深京齜牙咧嘴的騎在一個女人身上,那個女人的衣服被她扯得亂七八糟,如果不是空中飛舞的胳膊,他還真以為她正在非禮這個女的。
嘆了一口氣,他連忙上前拖著辛深京往后扯,辛深京剛剛又被扯了一縷頭發,頭皮火辣辣的疼,哪里肯罷休,四肢亂蹬還要上去再戰:“你放開我!我今天和她拼了!”
大胸女一看辛深京被拉住了,自己連忙從地上起來,將腳上的高跟鞋脫了下來,朝著辛深京的頭就扔了過去,顧修容哪里會讓懷中人受傷,抱著人轉了身,自己的肩膀被高跟鞋狠狠的砸了一下。
人群有片刻死寂,辛深京都忘記了掙扎,用余光看抱著她的人,大駭顧修容整張臉都已經黑了。
大胸女脫下自己的另一只鞋,走到了他們前面,罵道:“你個小賤人,你真的是好本事,又勾引了一個男人啊,有本事你出來啊,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辛深京一聽頭頂的血就倒流,掙扎著:“老子怕你??!”
“住嘴!”頭頂上一聲冷斥,辛深京立刻捂著嘴巴不說話了。
大胸女一聽,冷笑:“怎么了?慫了?以前你在司凱樂的面前不是很能說的嗎?”
顧修容一聽,目光暗沉,將懷中的人輕輕放開,推到一邊,自己慢慢的轉過身,視線落在了大胸女手中的高跟鞋上,挑眉:“你剛剛砸的我?”
大胸女被他的目光嚇了一下,卻不肯退縮:“我砸的可不是你,砸的是辛深京!”
“我給你三秒鐘,從這里消失,三秒后你如果還在我面前,我就親自動手,打到你流產為止!”顧修容伸出兩只手慢慢的揉了揉,即使雙眼瞇著也擋不住里面滲透出來的危險光芒。
大胸女一聽,急忙用手護住自己的小腹,想要離開又覺得不甘,只能惡狠狠的對站在一邊的辛深京罵道:“你這個殺人兇手!我不會放過你的!”
“二!”顧修容脫口而出,與此同時,一腳踹在旁邊的大花瓶上,那么厚的花瓶立刻出現了明顯的紋路,大胸女連鞋子都顧不得撿,急忙擠開人群朝外面跑,等到了一定安全的距離,她有尖聲罵道:“辛深京你會不得好死的!”
等到大胸女消失不見,四周看好戲的人也散開了,顧修容才轉過身看辛深京,只見她頂著一臉的抓痕站在那里,低著頭很委屈也不看他。
“剛剛打人的氣勢去哪里了?現在慫成這個樣子?”顧修容開口調笑。
辛深京雙手交握,皺著眉:“我剛剛和一個孕婦打了架?!?/p>
顧修容了解她的意思,但是只是點頭嗯了一聲:“是啊?!?/p>
“我感覺自己很失敗?!毙辽罹┐甏晔郑骸拔揖谷缓鸵粋€孕婦打架了?!?/p>
“是啊,你還沒有打贏?!鳖櫺奕萆斐鍪止粗牟弊映白?,挑著她的下巴仔細看了看,咋舌:“那女人下手挺狠,你這算是破相了啊?!?/p>
辛深京拉著他的衣服,抬頭眼里都是自責:“我不該和她動手的,再怎么不對,她是個孕婦?!?/p>
顧修容扯著唇角笑:“沒想到你還有這么圣母的時候?!?/p>
辛深京撅著嘴不肯說話了,顧修容也不逗她,拉來護士給她上藥,一直折騰到晚上十點才從醫院里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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