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顧修容家里出來的時候,辛深京其實內心還是有點羞躁感的,又稀里糊涂的睡在他家了。
想到出門的時候,那個男人紅著耳朵指著自己的嘴沖她吼:“下次能咬這里嗎?!”辛深京不知覺彎了唇角,這就是戀愛的氣息啊。
回到家的時候,門衛大叔塞過來一封信,說是她的,但是這個信封上面什么都沒有,甚至連一個郵戳都沒有。
“這是誰送過來的嗎?”
門外大叔嘆息一聲:“你可真聰明,都能猜到是人送過來的?!?/p>
辛深京:“……”地址郵戳都沒有,能寄出去才怪。
“是一個很年輕的小哥送過來的,他還順便給你樓上的送了一份蓋澆飯呢,會不會是給你的情書???”門外大叔打趣說道,目光不停的在信封上面飄過,看的辛深京臉上有些發燙,連忙跟他說了再見,就拿著信封朝樓上走了。
信封有點厚度,而且隔著黃色的紙張去摸,還有層次感,她有些好奇,卻沒有立刻拆開,打開自己的門口,去洗了個澡后,才換了睡衣坐在電腦桌上面,將信封拆了開來,是一疊照片。
嗯?誰會給她寄照片?
將照片全部倒出來,她臉上的血色瞬間消失,騰地起身,椅子倒在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她張大眼睛看著面前一張張昏暗的照片,頭上的發絲還在滴水。
照片上只有兩個人,一男一女,赤、身、裸、體的糾纏在一起,從拍攝角度上看,那個女人好像是知道有攝像頭的,全程都在朝著鏡頭拋媚眼做出一副妖嬈享受的姿態,男人的背影很渾厚,強勢的壓在女人的身上,十幾張照片上面沒有幾張是正臉,更多的是側臉或者是背影……
辛深京顫抖著手,額頭上都是冷汗,她將照片一張張的擺開來,最后一張照片翻過來后,她終于是看見了那個男人的正面,溫潤清俊的五官,斂著眸子坐在床邊吸煙,他的雙目無意識的朝著鏡頭的方向看過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辛深京將照片全部捧在掌心內,卻又克制不住雙手顫抖,結果十幾張照片唰唰的掉在地毯上,凌亂的四處散落著,她頹廢的也跟著跌坐,兩眼放空。
這個女人……這個照片上的女人……
她將濕漉漉的頭發擼到腦后,閉上眼睛,咬著蒼白的嘴唇仔細的回想。
分明是有印象的,這個女人。
是了!她見過的!
辛深京猛地睜開眼睛,她見過的!在醫院的時候,這個女人和她打過架的,而且那個女人分明是認識她的!
伸手將靠近自己的照片撕得粉碎,她紅著眼咬牙壓抑哭聲:“你背叛了我!史缶!你竟然背叛了我!”
史缶背著她有人了,她那么愛著的一個男人,竟然背著她有人了!
“你出來??!你為什么現在不出來?史缶你個王八蛋!我有什么地方對不起你,你竟然背著我和女人睡覺!還惡心的拍下來這些照片發過來給我看!”失控的辛深京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地碎紙片中間的她極其可憐傷感。
“你就是樂哥的前女友啊,真看不出來樂哥以前喜歡你這種樣子的?!蓖回Q龐频呐曂蝗辉谒亩呿懫?,辛深京抬起頭擦掉眼淚:“誰?!是誰在說話?”
“這么的白開水要怎么伺候樂哥呢?他在床、上可是很兇猛的?!迸曉俅雾懥似饋?,辛深京被刺激的連忙從地上起來,三百六十度四處亂看?!澳闶钦l?不要躲起來,有本事當著我的面說!”
突然女聲轉換成了男人的聲音。
“……我什么意思?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要以為這個世界都欠你的!”
“我平日里像供女菩薩一樣供著你,但是你呢?總是對我愛搭不理的,一副面癱臉,對什么都興趣卻卻,甚至連碰都不讓我碰一下,說什么要留到結婚以后……呵呵,辛深京你這個老處女,你當現在是什么年代?你這一套守舊故作姿態的做法究竟有什么意思?難道還想中途換人,再靠著你這層膜勾搭其他人?!”
“這都是狡辯!你們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賤貨,口口聲聲說著如何愛我,卻不愿意將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交給我,耍耍嘴皮子就期待男人為你們大把的花錢,辛深京你也是這種人,如果不是我每天在后面幫你交房租水電,你以為就靠你那點稿費可以租得起那間房?!你心安理得的接受著我給你的一切,現在竟然因為我一個小小的錯誤,就翻臉不認人,伸腳就想將我踹開嗎?沒門!我告訴你沒門!”
“你說你要分手,可以!只要你今天陪我一晚,那些你欠我的債,我都可以不計較!”
“不會再有關系?你做夢!你就是死都得是我的女人!”
……男人瘋狂的聲音無孔不入的穿過墻壁朝著她脆弱的腦海中擁擠,辛深京蹲在墻角下面,抱著自己的腦袋無助絕望的哭泣,不停的呢喃著為什么為什么,鋪天蓋地發男聲像是雷霆一般朝著她砸了下來,根本無處可躲,就在這個時候,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她以為結束了,突然一道尖銳的女聲橫空刺穿她的耳膜,帶走了她的所有感觸。
“你這個賤貨!你竟然敢殺了他!”
你竟然敢殺了他……殺了誰?
誰殺了他……?
我嗎?
我殺了誰……我殺了人?
我殺人了……
尖銳的女聲不斷的嘶吼著你殺人了你殺人了,你是殺人犯,辛深京抱著頭縮在角落里像是小獸一樣抖著,這夏日的風像是被烈陽吸干了一樣,一絲絲都透不進屋子來,悶燥的房間內,毫無生氣。
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她突然松開了抱著自己頭的手,撐著自己的身子走到散碎的照片旁邊,很有耐心的一片一片的撿起來,將椅子扶了起來,自己取了澆水十分有耐心的將那照片給黏在了一起,然后全部收回信封里,打開一個抽屜,將信封塞了進去,塞之前還是抽了一張照片放在眼底細細打量,唇角諷刺的輕聲開口:“孫小小,你才是個賤貨!她可比你干凈多了!”
放好信封的她,找出移動電源,插上了usb電扇,慢慢的將自己的頭發吹干,甚至還用放了一首歌,跟之前癲狂流淚的女子完全不是一個人。
“小傻子,你真是殘忍,一到不想接受現實的時候就把我扔出來?!彼笾嶙勇嶂约旱念^發,又自顧自的開口:“不過是個男人,有什么放不下的?司凱樂這個死鬼真的是好命,活著欺騙姑娘感情,死了還有姑娘惦記著,他那個哥哥更加是奇葩,都死了個弟弟還不讓你好過……”
“……好像已經好久都不曾見到司耀陽這個死變態了,不見到最好,整個世界都是清新的!”頭發慢慢的干了,她走到衣櫥里翻來翻去,總算找到一件小碎花的雪紡長裙,勉勉強強的套上了,一邊套一邊嫌棄:“小傻子的品味真的是夠小孩子的,今天難得放我出來,我要出去購物開心開心,反正那個死變態的錢不用白不用,關了老娘五個月,這點精神費用還是需要補償的?!币贿吥钸端业搅艘浑p坡跟涼鞋穿在了腳上,然后娶了一個白色的小挎包,從門后面將一張銀行卡抽出來放在包包里,這才高高興興的出了門。
沈長亭的印象里小傻子真的很節省,她就是看不慣這么節省的辛深京,所以要幫著她花花錢,出門直接打了車,看到門衛大叔的時候還十分好心情的打了個招呼,門外大叔看著又出門的她,撇撇嘴說道:“夜不歸宿,現在又出去,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年輕氣盛啊?!?/p>
說著盯著那抹背影又看了看,想了想,覺得奇怪,這個小姑娘莫不是換了一件,連氣質都不一樣了?
沈長亭當然不會在乎這些,打了車直接去了市中心,半個小時內大包小包的買了一堆,然后坐在一家美食店里點了幾個菜,好心情的正喝著果汁的時候,旁邊突然坐了一個人,她的臉立刻就青黑了。
“你來干什么?”
男人也不在意,和服務員要求添了一副筷子?!澳悴恢牢覟槭裁闯霈F嗎?”
“呵……”沈長亭輕笑,伸出舌尖舔舔鮮紅的唇,看著一身修身西服的司耀陽,諷刺道:“收到扣款消息,心疼了?”
“怎么會心疼呢?只不過是好久沒有見到你而已?!彼疽柦舆^服務員送上來的碗筷,然后端起白水輕輕的喝了一口,神情淡然:“你能出來花我的錢,我很高興?!?/p>
“人渣!”沈長亭絲毫不忍耐的罵出口,司耀陽卻皺著好看的眉眼,加了一塊蜜汁雞放在她的碗里,微勾薄唇:“罵得好?!?/p>
“你到底想要對小傻子干什么?她都已經瘋了你還想干什么?!”沈長亭生氣的將果汁杯子往桌子上狠狠的放下,果汁濺了出來,滴在她白皙的手腕處。
司耀陽見狀放下筷子,拿了紙巾,十分溫柔的替她擦拭掉手腕上的果汁,然后繼續像是一個貴族慢慢用起餐:“女孩子不要這么粗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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