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沈鈞元忽然想起自己看守的藏經(jīng)院中藏書頗豐,內(nèi)中說不定便會有解說雙修之事的書籍。
沈鈞元暗暗想道:這雙修之事,不知是否真如他想的那般,還是尋些書冊看一看為好。
心中這般想著,沈鈞元心中竟泛起一股莫名的愉悅之情,當(dāng)下也不待天明,直接披衣朝半山處的藏經(jīng)院走去。
此時山中早已燈滅人靜,沈鈞元一襲黑色斗篷,腳步極輕,整個人仿佛徹底融入了黑夜之中。
小心地朝四下探了探,見無人在此,沈鈞元這才掏出鑰匙,啟開了藏經(jīng)院的大門。
藏經(jīng)院共分為兩層,一層左右各有一間耳房,左邊的耳房用來存放目錄書冊,右邊的耳房內(nèi)置了張矮榻,供看守之人午時小憩。
沈鈞元先走到左邊的耳房,一手舉燈,一手翻開目錄書冊,小心地尋覓著自己想要得東西。
翻了沒多久,沈鈞元便看到書冊的一角,赫然書著“雙修部”三個大字。在往下一看,這雙修部下,所記的東西極為龐雜。有雙修之義、雙修之術(shù)、雙修妙用等等。沈鈞元隨意記下了幾本書名,又記下它們所在的位置,這才朝一樓藏書之地走去。
很快,沈鈞元便找到了他想要的書。
沈鈞元走到一樓右邊的耳房內(nèi),隨意翻開一本講雙修之義的書。此書開篇寫道:“雙修,即男女合修也?!?/p>
看到這話,沈鈞元眉頭一皺,莫非這雙修只能男女雙修才行?
但接著往下看去,沈鈞元眉頭一松。
“然而世情各異,亦有男男合修之事。只是男男合修,需一人修陰極之火,一人修陽明之火,方能雙修。否則兩陽相遇,彼此相抵,各消修為,全無益處?!?/p>
沈鈞元暗暗點(diǎn)頭,他所修的化血訣源于玄陰宮,正是陰極之火。再往下看,沈鈞元又看到:“然則男男雙修,雖有陰陽之火,但上下之分,并非陰陽可定。有身具陰火而居上者,亦有身具陰火而居下者?!?/p>
看到此處,沈鈞元心中生疑。
兩人對坐雙修,何來上下之分?
盡管如此,沈鈞元還是耐著性子往下看。
“……雙修第一步,名為‘小山昂立’。上下既定,下者攀于上者身,如枝葉纏縛……上者如山昂立,蓄勢待入……”
“……雙修第二步,名為‘蛟龍?zhí)窖ā?,穴開三指,幽邃可探。小山遇火化為龍,探穴……”
沈鈞元將書冊合上,將書中語細(xì)細(xì)咀嚼一番,只覺得書中所記的雙修之法格外玄妙。
那“小山昂立”和“蛟龍?zhí)窖ā庇谜Z精妙,方才看了幾眼,就令人生出無限遐思,想必是種極厲害的功法。
沈鈞元微微搖頭。
看來,這雙修果然不若他想的那般簡單,而他此前竟從未學(xué)過這樣博大精深的功法!
沈鈞元忽然再次翻開書冊,目光落在書冊最后一頁上。只見那里寫著:“若有修士初涉雙修之事,可觀《行云觀雨三十六式之龍陽篇》以作參詳?!?/p>
此書沈鈞元方才便已瞧見,只是并未取下。此刻他立即起身,走到藏書之地,將這書取了回來。
剛一翻開書冊的扉頁,沈鈞元便微微一怔。
這書上,竟畫著兩個赤身*的男子。
其中一名男子平躺在下,另一名男子則雙手抵著對方的肩頭,整個人貼在對方的身上。
兩人修長的腿交纏在一起,不知怎的,沈鈞元腦中立刻蹦出了那句“下者攀于上者身,如枝葉纏縛。”
原來,所謂雙修,是要用這樣的姿勢啊。
沈鈞元輕輕翻開下一頁,便見居于下的男子,微微屈膝,大腿纏上居上男子的腰際,旁邊還以小字批注曰:“腿既相觸,可稍稍挪移,動作需輕緩,如貓爪撓心,方可體悟其中趣味?!?/p>
看到“稍稍挪移、貓爪撓心”沈鈞元忽然心口一熱,腦中不其然的冒出了當(dāng)日在姜家密地時,他和姜云磬藏在寒冰罩里的畫面。
那一日,有只跗骨蟲掉入了寒冰罩中,姜云磬就是這般攀著他的肩頭,大腿小心蹭著他的身子,上下摩擦。
沈鈞元微微抿唇,仿佛再次感受到了當(dāng)日透過姜云磬薄薄的衣衫,傳入他體內(nèi)的熱流,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自他的腰際蔓延開來。
下一刻,沈鈞元只覺得小腹微熱,一股前所未有的神奇感覺在他的體內(nèi)蕩開。身下某物微微顫動,既而挺立起來,沈鈞元喉頭滾動,險些逸出一聲輕吟。
沈鈞元勉強(qiáng)定下心神,將腦子里姜云磬的樣子揮去。
待到心緒漸平,沈鈞元低頭望向自己單薄衣衫下凸起的某物,雙眸閃過幽深之色。
莫非,他的身子出了什么問題?
忽然,他福至心靈,想起了書中的“小山昂立”一詞。
小山昂立、小山昂立……沈鈞元默默在心中重復(fù)了幾遍,又轉(zhuǎn)身低頭仔細(xì)看向那書冊中所繪之圖。
方才他只是略略掃過,并未細(xì)看,此時凝神看去,只見那居于上的男子,身下之物亦是昂立如小山。
雙修,居于上,小山昂立!
沈鈞元的腦子里深深映下了這幾個詞。
他深吸一口氣,朝下一頁翻去。這一頁,繪的是這么一副圖:
居于下的男子伸手輕按另一男子的胸,那手不偏不倚,正點(diǎn)在另一男子胸前兩點(diǎn)之上。
沈鈞元呼吸一滯。
若說在姜家密地那一次,姜云磬至少還穿著一件衣衫,可后來兩人在湖邊練劍,姜云磬睡在他身上之時,卻是不著寸縷。
沈鈞元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男子胸前的兩道黑點(diǎn)。
他微微垂頭,當(dāng)日他和姜云磬胸口相貼,似乎……
這么一想,沈鈞元只覺得胸口燥悶不已,他微微松了松衣口,呼吸愈加粗沉起來。
約莫過了一刻功夫,沈鈞元忽然睜大了眼睛,雙目之中精光一線。
他急急翻開書冊,想看看何為“蛟龍?zhí)窖ā?,直覺告訴他,這是雙修中至關(guān)重要的一步,甚至此刻的他,無需再看圖,心中都已產(chǎn)生了一副隱約的畫面。
只是不知,是否真如他想的那般。
沈鈞元輕輕一翻。
那平躺的男子不知何時已改為趴伏之姿,背后幽穴大敞無疑。
居于上的男子長身一挺,下身某物如蛟龍般探入穴中。
沈鈞元微微合上雙眼,一手極自然的握住了身下某物,腦中卻忍不住冒出了姜云磬的面孔。
他只憑著心底最原始的渴望,一邊喘著氣,一邊上下挪移著自己的手。腦中不其然地冒出了書中那句“既入穴中,先緩緩行之,既而突進(jìn)猛攻,至于末端,則二人神思相合,血?dú)庀嗳凇?/p>
沈鈞元只覺得心底憑空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然而當(dāng)*涌至頂點(diǎn),即將噴泄之時,一道極微小的動靜,打斷了他。
沈鈞元雙目閃過厲色,一手拍滅了燈火,一手扯過衣衫書籍,伏在了屋內(nèi)的矮幾之下。
這動靜,是從外側(cè)的院子里傳來的。
方才未能發(fā)泄,此刻的沈鈞元胸中滿是怒氣。
但他仍舊屏息凝神,立刻將自己的氣息收斂得干干凈凈。
這么晚了,還來藏經(jīng)院,此人多半懷著不為人知的目的。
沈鈞元凝神細(xì)聽,卻見那人并未走入一層,而是直接從二樓的窗子跳了進(jìn)來,直奔二樓藏書之地而去。
沈鈞元略一思索,當(dāng)機(jī)立斷地驅(qū)動了“化血訣”。
化血訣的玄妙之處,不止是化血為火,還在于它能令修士短暫地使意融于血,隨血外逸。
直白地說,就是令修士的元神暫時外逸,具有“馭器境”內(nèi)識感應(yīng),驅(qū)器戰(zhàn)斗之效。
沈鈞元將右手食指劃開一道口子,隨著絲絲血?dú)鉀]入周遭空氣之中,沈鈞元只覺得自己的五感清明了許多,此外另有一股意識,漸漸朝四周覆去。
若是尋常人,定不敢隨意將自己的內(nèi)識外放。因?yàn)橥夥艃?nèi)識,若是碰到了修為遠(yuǎn)勝自己之人,便有被識破的危險。
但沈鈞元并不懼怕這一點(diǎn)。前一世的經(jīng)驗(yàn),令他能夠自如的操縱自己的內(nèi)識。只要他愿意,就能將內(nèi)識偽裝成高階修士隨意掃過的樣子。
隨著內(nèi)識外放,沈鈞元很快便看到了二樓的景象。
只見二樓一間屋子的大門無人推而自開,接著,書架上某本書忽然憑空被抽了出來,似乎有一只無形的手在翻動著這本書。
沈鈞元立即明白,來者頗為謹(jǐn)慎,想必是穿著某種具有隱匿之效的衣衫。由此看來,此人應(yīng)當(dāng)有三轉(zhuǎn)修為。
三轉(zhuǎn)修為,又是在深夜鬼鬼祟祟地邁入藏經(jīng)院中,這人,不是羅元靖還能是誰?要知道云鏡弟子想要進(jìn)入藏經(jīng)院只需記下自己的名字便可,何須大費(fèi)周章地潛入此地?
羅元靖!
沈鈞元眼底閃過一抹笑意,這可真是天賜良機(jī)。他早就想從羅元靖的手中取回自己的天火,可是羅元靖一直待在內(nèi)門,他根本沒有機(jī)會。
然而,那羅元靖竟自己跑到了他的眼皮底下。
沈鈞元不再顧忌那化血訣會損傷他的身子,立即運(yùn)功將體內(nèi)之血化為騰躍火焰。
但他并未急著出手。
羅元靖修為是三轉(zhuǎn),這一點(diǎn)并不足以為懼。一旦沈鈞元驅(qū)動化血訣,短時之內(nèi)馭器戰(zhàn)斗并未難事,就算對上三轉(zhuǎn)修士也有一戰(zhàn)之力。
真正令沈鈞元擔(dān)心的是羅元靖隨身所帶的法器。
當(dāng)日羅元靖一身織錦白袍,連鞋子都是三轉(zhuǎn)法器,可見他有多受宗門的重視。
沈鈞元若要出手,必須是暗殺,且最好一擊得手。不然等待他的將是一場惡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