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傾城淺淺一笑,眼睛困倦得只剩一條線,“要是,這不是做夢就好了?!?/p>
首輔淡笑,少見溫柔的看著賀傾城,幫她理了理額前的碎發(fā),“小傻子?!?/p>
房里氣氛柔和。
夏河從御醫(yī)所回來,大大咧咧的闖進(jìn)西苑寢宮,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首輔大人關(guān)懷的盯著公主看,眼里蜜得要滴出水來。
“首……輔大人,”夏河很有眼力見的用手擋住臉,從指縫里偷看。
首輔咳嗽一聲,站起身來,“好好照顧公主?!?/p>
說著,就要離開。
夏河悻悻的放下手,看著首輔,好奇的問,“首輔大人,這就走了?”
“怎么?”首輔緩緩轉(zhuǎn)過身,看著她,挑眼,“留我過夜?”
夏河干笑,指了指首輔放在一旁的外衣,“雖然是在府上,穿著中衣到處走……不太好吧?”
首輔深吸一口氣,看著夏河,點頭,“是我考慮不周了。”
說完,拿著衣服去了偏殿。
夏河看著首輔的背影,發(fā)笑。
這樣狼狽的首輔,定要好好和公主分享。
想著,夏河趕緊走到賀傾城的床前,趴在床頭,拍了拍賀傾城的臉:“公主,公主!”
賀傾城眼睛閉著,微微皺眉,頭偏了偏。
夏河斜眼看她,調(diào)笑道,“公主,首輔大人走了,你可以醒了?!?/p>
賀傾城沒有反應(yīng)。
夏河思索了一陣,將手放在賀傾城的額頭上,探探溫度。
只一會,她面色凝重,眉頭緊皺:“公主,真的發(fā)燒了!”
她慌忙的站起來,左右看,想找些降溫的東西。
“公主,你等等,我先給你找點藥”
夏河跑到一邊,慌亂地翻箱倒柜,忽然,整個人就頓住。
公主這里沒有備藥
怎么辦,怎么辦?
夏河蹲在一邊,腦子鎮(zhèn)靜不下來。
“夏河……”
這時,公主的聲音傳過來。
“公主,你醒了?”
聽到公主叫她,夏河睜大眼睛,轉(zhuǎn)身,猛地跑到賀傾城的面前,手扶著賀傾城,眼里滿是自責(zé)。
“我想吐…”賀傾城捂著嘴,眉眼不舒服的皺起。
“好,等等,”賀傾城一手護(hù)著賀傾城,彎腰,將夜壺從床下拖出來,“公主吐吧?!?/p>
賀傾城趴在床邊吐,夏河坐在在一旁,滿臉愧疚,幫賀傾城順背。
“公主,好些了嗎?”
賀傾城慢慢起身,夏河遞給她手帕和溫水,問。
賀傾城完全使不上勁,閉著眼,靠在夏河懷里,面色蒼白虛弱,“頭還是好暈?!?/p>
聞言,夏河輕輕把賀傾城放平,蓋好被子,又摸了摸她的額頭,“還是很燙,公主我現(xiàn)在去找御醫(yī),你先休息一會?!?/p>
賀傾城眼睛都睜不開,只微微點頭。
夏河拔腿就往御醫(yī)所跑,剛出門,就遇上了從偏殿出來的首輔。
“大人,”夏河彎腿行禮。
首輔看了夏河,又看了一眼她背后還透著光的房間窗戶,皺眉,“都這個時辰了,你不在這里照顧公主,還去哪?”
夏河額頭冒出汗,看起來很著急,“公主不舒服,我去找御醫(yī)。”
“又要去一個時辰?”首輔清冷的問。
夏河低著頭,眼皮一翻,“大人,情況緊急,還請大人見諒。”
說著,夏河也不顧首輔是什么表情,拔腿就跑。
首輔若有所思的看著夏河的背影,收回往書房去的腳步,轉(zhuǎn)身進(jìn)了賀傾城的寢宮。
“夏河……我好渴”
剛進(jìn)去,首輔就聽到了賀傾城的呢喃。
他皺眉,趕忙倒了一杯水,抬步走到賀傾城的床前,把床上的人扶起來,喂她喝水。
賀傾城迷迷糊糊的,下意識用手捧茶杯,手覆在首輔的手上。
“還要嗎?”
看水見了底,首輔扶著賀傾城,輕聲問。
賀傾城搖頭,軟軟的靠在首輔的肩上,沒有說話的力氣。
首輔把水杯放在一邊,默默把被子拉起來,蓋在賀傾城的身上,輕輕的拍著被子,哄她睡覺。
賀傾城臉很燙,噴在首輔脖子上的呼吸也熱得打緊。
首輔抬手,手掌覆在賀傾城的額頭,燙得縮回手,“怎么這么燙?不是吃了藥嗎?”
賀傾城皺眉,從被子里伸出手,在首輔身上胡亂抓著,終于抓住了首輔的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
“涼涼的……很舒服?!彼?/p>
首輔也不拿開手,就這樣摟著她。
這次夏河帶著御醫(yī)倒是回來得快,不過短短一刻鐘,就把御醫(yī)引了進(jìn)來。
“李醫(yī)生,快給我們家公主看看?!?/p>
夏河喘著氣跳進(jìn)來,額頭上滿是汗,顧不上擦,急切的說。
李醫(yī)生站在一旁,看起來不是很好,衣服皺巴巴的,滿頭大汗,大口呼吸。聽到夏河的話,他擺了擺手,“夏河姑娘,我先緩緩?!?/p>
夏河點點頭,長吸了一口氣,走到首輔面前,“大人,公主怎么樣了?”
首輔看了一眼李醫(yī)生,又看著夏河,并不回答她,倒反問,“這位醫(yī)生,怎么和剛才的御醫(yī)不是一個人?”
聞言,夏河垂眸,皺著眉,有些心虛,不吭聲。
首輔皺眉,“怎么不說話?”
“好了,讓我看看。”李醫(yī)生適時插嘴說話,為夏河解圍。
聞言,夏河趕緊給李醫(yī)生讓出一條路來,“您快看看!”
李醫(yī)生是御醫(yī)中醫(yī)術(shù)最精湛也是最年輕的,夏河為了把他帶過來,還費了不少勁。
首輔也從被子里把賀傾城滾燙的手拿出來,供李醫(yī)生把脈。
李醫(yī)生并不直接把手搭上去,而是拿絲線捆在公主的手腕上,用線把脈。
首輔和夏河全都屏息凝神地盯著。
良久,
李醫(yī)生放下手,慢慢收回絲線。
“怎么樣了?醫(yī)生?!毕暮于s緊問,很是緊張。
李醫(yī)生面色如常,把絲線捆成團(tuán)放回藥箱,淡淡開口,“公主是普通的發(fā)燒,并無大礙?!?/p>
聞言,夏河長松了一口氣,還好沒事。
“不過,”李醫(yī)生繼續(xù)說,“還是要開點藥,吃了就好了。”
夏河點點頭,笑得燦爛,“那真謝謝醫(yī)生?!?/p>
李醫(yī)生瞟了夏河一眼,將藥交到她的手里,“吃一粒就夠了,公主體質(zhì)很好,睡一覺就沒事了?!?/p>
夏河捧著藥,眼里泛著光的看著李醫(yī)生,“真是謝謝李醫(yī)生了,我送您出去吧。”
說著,夏河把藥遞給首輔,狗腿的幫忙拿著李醫(yī)生的醫(yī)藥箱,把他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