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聽見司辰略有抱怨的話，賀傾城頗為意外：“是真的?。?！”
司辰道：“自然是真的，難不成公主希望我一輩子不娶親嗎？”
賀傾城忙說不是，喃喃道：“怎么可能？”她從小就知道司辰是急招女孩子喜歡的，也想象過未來能和他成親的會是一個怎么樣天仙般的女孩子，她非但沒有不希望司辰娶親，甚至一直在期待那個女孩的到來。
只是當真的有這個女孩出現(xiàn)的時候，她心里又升騰起一種莫名悵然若失的情緒。
與她一起度過青蔥歲月、一起長大的男孩，長成了男人。
不過這種低沉的情緒并沒有縈繞在她心頭太久，只一瞬，她便恢復常態(tài)。
“好了，畫好了！”
這時，畫師突然開口。
“我看看，我看看！”與尹素爭辯的凌瑤華，聽到畫師的話，一把推開她，急匆匆的跑過來，像一只看到獵物的猛獸，勢不可擋。
“欸，我也要看！”尹素被推了一把，愣了愣，隨后反應過來，跟著凌瑤華跑上去。
尹素的性子，被凌瑤華帶偏了。
之前好歹還算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這會在外面不受家里的管了，便像脫了僵的野馬，開始胡鬧。
“我先看！”凌瑤華跑得快，第一個拿到畫，捧在手里，看稀世珍寶似的。
尹素站在她旁邊，語氣不滿但又無可奈何：“往我這邊挪挪?！?/p>
賀傾城笑了笑，也走上前去。
司辰跟著她。
不得不說，高手在民間。
想比于宮廷畫師注重意境的營造、講求意在畫外的內(nèi)涵，民間畫師顯然更注重寫實、追求把美妙空靈的雪景和人物搭建起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嫂嫂真的好漂亮！”
“這還要你說？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币貞换厝?/p>
“……”
賀傾城囫圇看了一眼，便起身。
“公主，”見賀傾城只瞥了一眼畫像就要走，司辰忽然叫住她。賀傾城聞聲轉(zhuǎn)頭，看著司辰道：“怎么了？”
賀傾城長得太好看了。這一點司辰早就知道了。幼時的京城七公主，不僅身份高貴，而且生得冰雪聰明，總能招人喜歡。不過他不喜歡賀傾城這種走到哪里都被眾星捧月的樣子。而且小時候她臉皮厚，總跟著他，仰著臉理直氣壯地說：“司辰，你以后就是我的駙馬了，你要是不理我，以后你就沒有娘子了?！?/p>
誰稀罕娶她呀？
他是大學士的兒子，想成為他們家童養(yǎng)媳的人快把門檻踏碎了，也不是非她不可。
后來懂事些，小姑娘已經(jīng)不粘人了，身邊總牽了一個叫凌旭的侍郎。
司辰說：“也沒什么。”
賀傾城見他沒話要說，便走了。
司辰看著她的背影，苦澀的笑了笑。
后來侍郎離宮，再回來時，已經(jīng)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首輔大人。
他其實想對賀傾城說的是，她一定要跟喜歡的人好好過日子啊，千萬別再折騰了，可又想，這種話從自己的嘴里說出來，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