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顧平等人正坐在纜車上。從纜車底下看下去,一片都是白雪皚皚的雪山,無邊無際。
在這片雪山中,有著數(shù)之不清正是不死者在游蕩,所以他們只能乘坐纜車。
纜車是修士最主要的運輸工具,依靠著靈石和陣法驅動。在地位上,相當于凡人世界的馬一樣。在外形上,纜車的外殼是用上等的裝甲密封制成,是需要借助纜線,才能懸空飛行,可是纜線也是相當費靈石的,因此價值極高。就算是一個已經(jīng)注冊立派的宗門,最多也只能擁有一輛纜車和一條纜線。
“等等,你們不覺得很冷嗎?”海游思涕泗橫流,身子一直在哆嗦。
“你剛才不是說了不要辟寒丹的嗎?”顧平翻了他個白眼。
海游思凍得臉容扭曲,感覺一陣頭暈目眩,卻勉強哈哈大笑起來:“哈哈……這點寒冷,怎么會難得到我疾風追命手,辟寒丹是弱者才會用的丹藥,我、我、我不屑!”
海游思現(xiàn)在冷成這樣,也是正常的。
炎寒山早晚氣候差異極大,早上像是火山一般炎熱,夜晚卻像是雪原一樣寒冷。如果在夜晚不服用辟寒丹,就算是躲在纜車里也會凍成雪棍。
“別說那么多廢話了,給我拿著?!鳖櫰矫讼卵g,將為數(shù)不多的辟寒丹取出,放到了海游思快要凍成雪棍的手掌上。
海游思面色鐵青,一副傲然的樣子,依然不屑辟谷丹,直至體內(nèi)氣息不穩(wěn),冷得趴倒在地時,才哈哈一笑吞下丹藥。
他臉皮極厚,依舊不變得意的本色,干咳一聲道:“炎寒谷正在呼喚我!”
就在這時,在前方不遠處忽然傳來一把雄渾的聲音。
“你在這里呆著干嘛,別擋著路!”
沿著聲音看了過去,只見趙欲速擋住了一個部落戰(zhàn)士模樣的硬漢。這個硬漢,體型健壯,身上肌肉線條明顯,面目猙獰,頭捆著幾簇紫色羽毛,這是信天部落的一等部落戰(zhàn)士的象征。
信天部落分為四個階層,部落居民、部落戰(zhàn)士、一等部落戰(zhàn)士、部落管理層。
其中部落居民是最底層的,衣食住行都要依靠部落賜予,任憑著部落上層的人差使,過著像奴隸一樣的日子。
部落戰(zhàn)士地位顯赫,是需要隨著隊伍出征的,幾乎所有肉食來源都是依靠他們。
至于一等部落戰(zhàn)士,就是最高級的階層,身份地位都是部落中最高的,也是鎮(zhèn)守部落的中流柱。
先不說這人的實力,只論一等部落戰(zhàn)士的戰(zhàn)斗力,已經(jīng)強大到可以只身獵殺不死者了,光是這一點,這個一等部落戰(zhàn)士隨手一巴掌就可以拍死海游思了。
一等部落戰(zhàn)士在信天部落并不算多,所以顧平很快認出了他。他叫王良牛,跟大部分部落民眾都一樣,也是一個只懂得蠻力的蠻人。
趙欲速顯然不是有意擋路的,他身子巨大,奈何纜車通道又窄小,就算想要讓出一條路也不容易。
“你憑什么管我的事?!”趙欲速愣了一陣,反應過來后憤怒道。
顧平眼看王良牛的怒意似要炸了一樣,欲哭無淚,“多大點事啊,這趙師兄還沒進炎寒山就惹事了?!?/p>
“嗬喲?”王良牛似乎沒想到這個巨漢會這么兇,但他被人一吼,怒氣就直沖到臉上,手揉了揉,筋骨噼里啪啦,讓人望而生畏。
“膽子不小??!”
“你是散修盟的人?”王良牛打量著趙欲速。
“是又怎么樣?”趙欲速說道,在氣勢上完全不輸給他。
王良牛神色不屑,目光接著落在了顧平等人身上,突然大笑起來:“那些就是你們散修盟派出的人?一個是連毛都沒長的小屁孩,一個瘦猴子,居然還有一個是捆著繃帶的病夫?果然是散修盟,都是一盤散沙,哈哈哈!”
海游思頓時一陣冷笑,令人毛骨悚然,雙手緩緩的拉開繃帶,道:“看來我疾風追命手最近實在是太收斂了,居然還被雜魚看小了?!?/p>
“疾風追命手?”王良牛聽見這個名字,稍稍遲疑了下。
“這……”他的眼神中有一絲顧忌,只見海游思身邊的氣場陰森無比,手中拉開的繃帶也相當詭異,像是要施展什么禁術。
“不好了……”顧平心底有些發(fā)慌,眼看海游思又是妄想過頭了,可以想象到,接下來他是肯定要被拍死了。
情急之下,顧平眼睛一轉,急忙上前阻止王良牛道:“這位前輩先不要出手啊。”
王良牛冷哼一聲,正想說休想,可是話還沒說出來,顧平已經(jīng)轉身回到了陰森少年身前,拉著陰森少年的衣袖,慘叫了起來。
“疾風追命手前輩,疾風追命手前輩!你可是我們散修盟四大散修之一,千萬不要動手啊,你可不能殺了此人,此人可是信天部落的人,我們都是同為人族邦效力的修士,不能自相殘殺啊!”
王良牛大怔,本以為這個瘦猴子是來賠罪的,沒想到他反而居然懇求陰森少年不要出手?怎么回事?
“四大散修之一?”王良牛嘀咕了下,似乎好像從未聽過這名號,但他也不敢亂來,畢竟散修盟底蘊始終不是信天部落可比的。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我體內(nèi)的上古荒獸自然會判決他生死?!焙S嗡几煽攘藥茁?,有些臉紅,但依然昂首挺胸。
“疾風追命手前輩,你千萬不要放出你體內(nèi)的上古荒獸啊,否則……這纜車內(nèi)無人能活,救命啊,我可不想死啊……”顧平一邊喊,一邊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越扮越真。
不遠處的王良牛臉色大變,眼中的兇芒稍稍消退,后退了幾步,心底反而有些顧慮。
“放心,我疾風追命手不會拘泥于這個小小的部落民,你們是我的重要棋子,我不會為了這種人而連累到你們的,日后,我還會帶你們走出去,在這莽荒島嶼上闖蕩一番!”海游思拍了拍顧平肩膀道。
“看起來確實不像是等閑之輩……”王良牛狠狠咬牙,再再看顧平,只見他激動的表情不像是假的,略一思忖,最終還是不敢下手。
更可恨的是,自己不但沒把對方怎么樣,而且依然沒能走過這通道,等下必然會被部落族長懲罰,很大可能會被克扣下一個月的糧食。
“我看在散修盟的份上,先不追究此事!”他只能不甘心死死的盯著他們,身子一晃,便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好險?!鳖櫰侥克椭谋秤皾u行漸遠,忽然覺得自己背后涼颼颼的,出了一身冷汗,“這人要是出手,我們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p>
顧平忽然有些慶幸海游思是個喜好妄想的人,否則這場戲真的演不下去了。
唯一讓顧平吐血的是,海游思居然一直沒有察覺那個部落戰(zhàn)士的實力,還真把自己當成了修道高人。
但顧平很清楚,海游思不過是個花瓶,他們和王良牛相差太大,吹的牛皮遲早會被戳穿。
“我要變強!”顧平目光堅定,暗自下定了決心。
顧平會怕死,正是如此,他才有一股狠勁!他可不想日后再過這種被人欺壓,擔驚受怕的日子了。
“如果我能成為一個高手,那就逍遙自在了?!鳖櫰揭а赖溃叭羧挥袡C會,就算不擇手段,我也一定要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