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部申請書以琴音沒有想到的速度迅速給批了下來,她稍微有點驚訝和奇怪,本來以為即使走后門也要來個面試象征性的面試,層層篩選一下才角逐出香餑餑的得主,以前忍足就是這么幫跡部招經(jīng)理了,完全弄成了選美大賽場面異常熱烈。
不對,這到底有什么好驚訝的,普通的入部就該是這么正常的??!
這心理落差一定要給糾正回來,要把思想掰回到正常人類的水平線上,打個不怎么恰當(dāng)?shù)谋扔?,跡部他們就像是一群深井冰,她被傳染后也變成了他們的同類,覺得別人都很奇怪,但是奇怪的其實是她自己。
“小琴你怎么了,不舒服嗎?”放課后走去籃球館的路上,桃井看著便秘臉的琴音擔(dān)憂地問道。
“不不不,我只是陷入了名為沉思的異空間中,像打籃球這種赤身肉搏的運動,桃子你說是不是籃球部的人都是魁梧壯碩的彪形大漢?”瞟了一眼一旁雙手背在腦后,正優(yōu)哉游哉地吹著口哨調(diào)戲過路妹子的青峰,更加深了這種想法。
“完全不是啦,你誤解得太深了,只是很多人都長得很高呦。”
“哦,原來是這樣啊。”她漫不經(jīng)心地應(yīng)了一聲,粗魯?shù)刈チ俗ツX袋。
桃井抬手幫她稍微理了理頭發(fā)后說:“你最近是不是變爺們了不少?”
琴音歪嘴一笑:“人總是要成長的……而且我的少女心早就被跡部先生給扼殺干凈了,現(xiàn)在我的玻璃心已經(jīng)超進化成金剛玻璃漢子心了?!?/p>
她其實當(dāng)時還真挺想勇敢地擋在藤原前輩面前拍著胸部對跡部大喝一句“有什么事就沖我來”,簡直是深藏功與名。
但是短信內(nèi)容都被跡部看到了的羞愧和對于后知后覺的自己所產(chǎn)生的自責(zé),她選擇落荒而逃不再和跡部玩耍了,跡部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威脅她,雙方都不互相招惹和搭理這樣也挺好的。
雖然因為這一年毫無聯(lián)絡(luò)的空白期令她自責(zé)到要死,根本沒有臉面去見小征連走路都緊張得一步三晃,不過說實在的她感覺自己并沒有太過記恨跡部,反而是對于他明明不喜歡自己卻做出這種事而感到不可理喻。
坑隊友的人都不會有好果子吃的,琴音如此堅信著。
“你是不是在說跡部景吾?你以前跟我提到的時候我還沒放在心上,升了初中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還是挺出名的。”桃井用食指點著下巴想了一會后又說道,“你知道我們班的秋山同學(xué)嗎?她的筆袋上貼著的帥哥據(jù)說就是跡部來著,說起來小琴,你覺得網(wǎng)球和籃球哪個更有趣一些?”
桃井沒問最后一個問題的時候她本來還想繼續(xù)開開玩笑,然后笑得沒心沒肺,如果不是她堅信桃井一定沒有腹黑屬性反而有點天然呆的話,她還真的有點懷疑那個問題在借代些什么。
琴音垂下眼簾看著地面數(shù)起了磚頭,無所謂地說:“也沒差多少啦,對經(jīng)理人這種偉大的幕后工作者來說打雜對象是誰都沒啥本質(zhì)區(qū)別,只有像桃子你這種體力腦力全方位一體的人才可能覺得存在著戰(zhàn)術(shù)性差別?!?/p>
咂了咂嘴,她突然想到嚴謹點來說自己根本就沒當(dāng)過經(jīng)理,名義上的。
“小琴難道以前不是也負責(zé)過戰(zhàn)術(shù)方面嗎?我指你以前在網(wǎng)球部的時候,大半夜醒來還看見你房間的燈亮著呢?!?/p>
桃井拍了拍略顯消沉的琴音的背想讓她振作起來,可惜那抹憂郁的黑影卻因為她的安慰更加濃重了,她都快看不見琴音的人了!
她羞澀捂臉:“那樣遜斃了的我?guī)筒簧厦€幫了倒忙,哪還有臉稱自己是腦力工作者啊。”
如果不是她安排出場名單的時候太嫩了想得太天真了,全國大賽的決賽也不會以“部長沒有出場就敗退了”這種坑爹的結(jié)局收尾,說到痛心處真的是一把辛酸淚。
回想起當(dāng)時的自己只顧著自憐自艾,反而讓應(yīng)該是最難受,壓力最大的跡部來安慰,簡直是瑪麗蘇到了極點她都不敢面對這沉重的黑歷史了,不過不管怎么說跡部前輩真的是個好人所以請收下這第二張好人卡!
桃井也不再提了,作為女性的直覺告訴她既然跡部是個帥哥,琴音又毅然決然地離開了他,那么其中肯定有不得不說的故事,多說多錯所以她明智地選擇了閉嘴。
琴音跟著桃井走啊走,走著走著就來到了一軍的籃球館前。
“我覺得我的就職單位搞錯了,應(yīng)該是那里吧?”她伸出手搖搖晃晃地指著遠處的另一座籃球館,門口趴著幾個人在曬太陽,附近的樹邊還有一群少年在玩阿魯巴,好一片生機勃勃的光景。
桃井笑著一把攬過她的肩膀:“嘛嘛,總得要先去向教練們和虹村部長打個招呼吧?!?/p>
“別磨磨蹭蹭的了?!碑?dāng)了許久透明人的青峰不耐煩地催促道。
她覺得比起剛才看到的三軍隊員,一軍籃球館里的人真的無趣很多,無非就是機械式的分組訓(xùn)練,出于之前培養(yǎng)出的職業(yè)習(xí)慣她快速掃了一遍四周的人心中默默地下了初步的判斷。
真的是發(fā)色決定一切,有才能的看起來就是發(fā)色比較顯眼的幾個人而已。
等等!她剛才好像看到了一個不得了的人!
正當(dāng)琴音準備重新往那里看過去的時候青峰鬼叫似的喊了一句“小心”,她滿頭霧水地呆在了原地左顧右盼了起來。
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不遠處直直朝她這個方向高速運轉(zhuǎn)過來的籃球時,被突然沖過來的青峰擠了一下往前一沖,原本砸不到她的籃球直接命中了她的臉,一下子重心不穩(wěn),一屁股摔在了地板上,那疼痛感真是似曾相識又來勢洶洶。
“哎呦。”等到她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第一時間立馬狠狠地看向了還摟著桃井肩膀的青峰。
你丫想要救桃子就算了干嘛還反陰我一下!
屁股和臉都疼死了,琴音默默地在心中記下了青峰的這一筆大賬,到時候回家讓奏音逮著青峰就照他的臉上揍,讓他知道什么叫“陰人不陰臉”,奏音打架可是杠杠的厲害。
有了女神就賣隊友,這種人不是DIAO絲那是什么!
“神代,你沒事吧,你臉都扭曲了是不是被砸壞了?”青峰撓著后腦勺充滿了歉意,連“土肥圓”都不敢叫了。
籃球館里立馬噤聲了,球鞋摩擦地板的聲音和籃球發(fā)出的“砰砰”聲消失全無,全都好奇地探頭望向青峰的位置,要知道他雖然才進籃球部一天但也是個風(fēng)云人物了。
那是被你氣的好么!她痛得眼淚都要出來了,但是依稀記得這種場景很似曾相識,那一天正好也是和跡部產(chǎn)生孽緣的一天,那個時候奏音說:
「丟死人了你,別哭了趕快起來了啦笨蛋」
是啊,她已經(jīng)不是一年前的自己了,已經(jīng)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哭鼻子了,而且奏音也不在自己的身邊不會來拉她起來,她必須要自己站起來,多大點事不痛不癢!
桃井心疼地看著吃痛得皺著眉,雙手撐著地面艱難的想要站起來的琴音,本來想要上去扶她,但是看到從場上跑過來的赤司時她伸出一半的手就縮了回去。
“十分抱歉,你沒事嗎?”
“我想我沒事,啊啊啊,屁股屁股你要振作起來?!彼赃^伸到自己面前的白皙手臂,自顧自地邊揉著屁股邊站了起來。
“謝……”當(dāng)她抬眼看向手臂的主人準備再次道謝時,因為眼前的視覺沖擊太大一句話噎在了喉嚨口半天也吐不出來。
這一定是錯覺,這一點也不魔法!琴音此時很想蹲下抱頭讓自己先冷靜一下,但是老實說如果真這么做的話她的屁股肯定會痛得像被打碎的西瓜那樣裂開,于是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反應(yīng)的她就繼續(xù)盯著眼前的人看。
“喂……我說你們啊……”青峰苦惱地揉著腦袋,他們到底要干瞪到什么時候才肯罷休啊。
“沒事就好。”赤司移開視線,彎腰撿起彈落在一旁的籃球?qū)μ揖f:“籃球部在訓(xùn)練時不準無關(guān)人員進入,桃井,我想你應(yīng)該可以解釋一下。”
即使是桃井,面對雖然嗓音溫柔但卻天生帶著壓迫力的某人還是有些畏懼的,立馬站定,收起笑嘻嘻的表情認真地說:“是的,這位是今天新進的經(jīng)理神代,已經(jīng)得到了虹村隊長的同意,和教練和監(jiān)督他們打過招呼我會帶她去第三體育館的。”
青峰趁機湊到琴音身邊悄悄地問:“你屁股沒事吧?”
“完全沒事,反正上面肉多不然你怎么總叫我土肥圓?別這么正派得瞎操心,一點也不像我認識的惡棍青峰大輝啊?!鼻僖羲α怂κ直硎緵]什么大礙。
“神代你真是個不錯的家伙!”青峰洗清一身罪孽感快樂得像要飛起來了。
琴音再次強調(diào):“不過我事先聲明,我那不是胖,而是我渺小的身軀裝不下我那澎湃的理想所以才稍微顯得有些膨脹而已,別搞錯了?!?/p>
“哦哦,你說是啥就是啥吧,我去訓(xùn)練了回頭見?!鼻喾逯幌胝覀€機會從赤司皮子底下趁早溜走。
根據(jù)青峰從昨天一天的觀察來看,他認為那個叫赤司征十郎的小矮子絕對是個極其麻煩的家伙,古板又古怪,明明是一年級生卻在第一天就當(dāng)上了副隊長,如果不是潛規(guī)則那就肯定是背地里有兩把刷子,他雖然沒有女人的第六感,但是男人的第七感告訴他還是少接觸為妙,這種類型的人他最苦手了。
琴音木訥地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看著身著紅色運動上衣的人,這種生疏感是怎么回事,而且還出現(xiàn)在一軍訓(xùn)練用的體育館內(nèi),是她搞錯人了嗎?
不,才一年而已認不出來的話那她真的可以去醫(yī)院檢查下腦子了,況且以前可沒怎么聽說他有過雙胞胎的哥哥或者弟弟,所以她可以把這理解為慪氣嗎?
“那個……”她張口想說些什么,卻被打斷了。
赤司淡淡地說:“三軍的人只需要順帶著顧及一下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專門請經(jīng)理人,他們中的絕大部分人都看不清‘認真’這兩個字。”
沒有任何惡意打擊的意思,語氣平靜地像是在陳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實,赤司不等桃井反駁就作出了決定,對一旁的琴音說:“你可以回去了,這里不適合想要在三軍混吃等死的你,小說研讀社或者漫畫研究部還在招新,方便的話你可以去看看?!?/p>
琴音完全就氣不起來更是沒有要走的想法,還準備繼續(xù)死皮賴臉地貼上去說說好話,反正本來就是她有錯在先,小征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好到出乎她的想象了,還以為會更生氣來著……總之到時候一定要好好地向他解釋和道歉才行。
還有她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一向處事嚴謹?shù)奶揖裼袝r候也會不靠譜一下。
“小征,我可沒有混吃等死的想法,既然決定了就要好好干可是我的行事準則,我會是留在第三體育館的最后一人?!?/p>
好像不小心說出來超級帥氣的臺詞!
琴音在心底默默地為自己不經(jīng)大腦的話而害臊,什么叫“我會是留在第三體育館的最后一人”啊太扯了吧要知道籃球部的階級劃分是流動制的,舊的就算去了還是會有新的再來的,這句話根本有語病吧!
赤司略顯不滿地皺起了眉:“請叫我赤司或者副隊長。”望了一眼不停朝自己射來眼刀的虹村隊長,他留下一句“隨你便吧”就拿著籃球回歸到了訓(xùn)練當(dāng)中去。
桃井充滿歉意地雙手合十:“抱歉啊小琴是我搞錯了,你也知道嘛,赤司這個人有點……怎么想也和你不怎么搭調(diào),不過你們這是怎么了?吵架了嗎?”
“有點可怕對嗎?”琴音故作滿不在乎的樣子,“沒事,別擔(dān)心了。”
在這之后她都有點精神恍惚,機械式地逐一向教練們鞠躬打招呼,連他們眼中的不屑都沒有注意到,她只是覺得,熱臉貼在冷屁股上就一個字,爽!
找個機會再好好解釋吧,她腳步打晃飄出了第一籃球館,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鮮空氣,那群三軍的少年依舊生龍活虎地在玩阿魯巴。
她想還是盡快地向赤司解釋清楚吧,不然她的心臟可再也承受不了這般打擊了,會減壽的。
作者有話要說:我這種給琴音弄出那么多亂七八糟爛桃花的人簡直是三觀不正!(苦笑)
但我覺得跡部喜歡的是藤原愛怎么辦呢_(:3」∠)_
一開始只是想讓琴音成長一下來著……和跡部應(yīng)該算是友情,大概因為作者君自娛自樂寫的第一篇乃至后面幾篇坑文都是跡部的,所以作者君對他不可避免有些特殊的情節(jié),不知怎么得就顯得有些曖昧?
不過作者君決定隨意發(fā)揮了!即使被說不專一以后有一大堆負分也認了!要干就干個痛快[擼袖子!]
前幾天作者君的一個同學(xué)下車時候摔到屁股然后摔骨頭裂了……傷筋動骨一百天暫時回不來了Q_Q 大家要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