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室長!”
秋山冰杜被青發男人單手按住腦袋,臉頰死死地壓在粗糙的樹皮上,制服上沾滿飛濺的泥濘,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
“嗯?”宗像禮司明顯地察覺到此刻的秋山與之前的秋山有所不同,他松開手,得以解脫的制服青年喘了幾口氣,向他敬禮后問道:“剛才發生什么了?室長?!?/p>
宗像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指上的泥水,反問道:“你沒有印象?”
“只有被森島水色攻擊的記憶,之后的事就不清楚了?!?/p>
“你負責追擊他?”
秋山抹了把亂糟糟的短發,回答道:“第二機動隊負責追蹤,我只是隨隊輔助。當時情況很奇怪,我的位置在機動隊的最末,通訊組的東條在我前面,不知道為什么他停了下來,我正想問他,他突然違規拔刀和我動手,在被其他隊員制止住的之后,我莫名其妙受到了森島水色的精神攻擊,之后就失去意識,直到剛才才恢復?!?/p>
“行了,回去找淡島報道,然后打理一下你的儀容?!鼻嘀觞c點頭,隨手撩了撩自己的劉海,鏡片后的雙眸平靜而冷漠,“基本情況我已經了解,森島水色的軀殼說不定都是那位強占的?!?/p>
他按住耳麥上的通話鍵,“淡島,通知全隊,如有隊員表現異常,立刻對其進行監控,盡量避免和行為怪異的家伙接觸。那一位的能力和寄居蟹很像,可以像換殼一樣將自己的意志轉移到他人身體里,轉移媒介尚不清楚?!?/p>
“明白,室長?!蓖ㄓ嵠鞅硕说某赡昱詰鸸麛?,她話音剛落,無線電里串頻道的少年音又響起,“伏見幫我拿下記錄板,拜托啦!”
淡島切斷和青之王的通訊,單獨對道明寺安迪警告道:“我再說一遍,不要在公共頻道里說私事!”
“是~是,淡島姐說得對,我下次……”
通訊頻道里突然傳出一陣雜音,短暫的嘈雜過后,少年發出一串古怪的“嘻嘻”笑聲,然后自言自語道:“不和你們玩了?!?/p>
淡島不確定地問道:“道明寺?”
對方停頓了幾秒,恢復正?;卮鸬溃骸坝惺聠??世理醬?!?/p>
金發美人立刻屏蔽了道明寺安迪的通訊頻道,同時向全隊發出通告:“全隊聽令,立刻對道明寺安迪進行監控,避免接觸,不要問多余的問題!立刻執行!”說完立刻切換到與宗像禮司的私人頻道上,“室長,道明寺那邊出現異常!”
“嗯,他在哪?”青之王不緊不慢地問到。
淡島:“A3區……移動速度好快!他在往A區的國境線逃逸!”
“報告室長,道明寺安迪企圖沖破A5警戒線,目前已被制服……唉、鹿島你干什么……你瘋了?!……站??!”
“報告室長,守備A5警戒線的鹿島良田打傷搭檔后逃逸,事發突然,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按之前的速度推斷,他大概已經越過國境線了?!?/p>
宗像禮司的步子突然停住,他微皺起眉,略有不快地推了推眼鏡,“森島水色找到了嗎?”
“報告室長,森島水色被發現昏迷在N8區警戒線附近,目前已被逮捕歸案!”
青之王思考了片刻,按住耳麥對淡島命令道:“通知全隊清理戰場,犯罪人員按能力等級收容,戒備鹿島良田或其他陌生人的靠近。通知特勤組繼續追蹤鹿島良田的信號,準備給鄰國外務部發函電,派人去把他接回來?!?/p>
“是,室長!”
“周防,能聽見嗎?……嗯,基本已經肅清,你們那邊情況如何?……那就好,無色那家伙逃了,這一任的能力比較奇怪,沒有防備……嗯,可以,把黑川帶回來,要!活!的!”
雖然再三叮囑赤之王手下留情,但在見到黑川寬次的時候,宗像禮司還是忍不住反問了一句:“這叫情況良好?”
就連旁觀的緒方都忍不住偷偷踢了一下周防的鞋子,小聲道:“死掉了怎么辦?”
在被急凍后,中二病發作的黑之王又經歷了熾焰的炙烤,目前整個人看起來焦黑一片,不過好在雖然氣息微弱,但心跳頻率倒還算穩定。
“哪有那么脆弱……好歹是個王?!敝芊榔沉艘谎蹜n心忡忡的緒方,略有不爽。
站在他對面的宗像禮司抿了抿嘴,按捺下心中的不快,面向緒方詢問道:“上次和你提起的事考慮的怎么樣了?關于供職于S4的那件?!?/p>
“??!”緒方很快回憶起,出于禮貌,她向他走近了兩步,面對他微微欠身,“這么久了還沒給你答復真是抱歉,其實我……”
“宗像?!辈粷M情緒加重的赤之王直接打斷了她的話。赤發男人挑眉望向青之王,手卻伸向緒方透。在握住她的手掌時,赤色的火焰瞬間從他手上蔓延到她的全身,黑發少女怔了片刻,難以置信地望向他。
周防勾起嘴角,略顯嘲諷地對著宗像笑道:“你就那么想和我搶人?”
赤之王抓緊了緒方的手,將她拽回到自己身邊,輕描淡寫地向推著眼鏡的青之王擺擺手道:“她歸赤組了,拜拜~”說完,單手插回衣兜,瀟瀟灑灑地牽著尷尬的、不?;仡^的緒方離開了現場。
“尊……”緒方有些為難,“這樣不太好吧?我和宗像君說清楚就可以了,你不用這樣子挑釁他的?!?/p>
“哈?”周防低頭看她,“你覺得那是挑釁?”
見到他認真的表情,緒方既好笑又無奈,搖搖頭道:“算了……和你爭這個也沒意思?!?/p>
他更加用力地捏了捏她的手,提醒道:“這一次是你自己沒拒絕?!?/p>
在青之王面前點燃的火焰正是周防對緒方的入族邀請,她本可以掙脫,最終卻選擇了順從。赤色的陽炎沿著他的手掌蔓延到她的體表,將她包裹在一層溫暖的能量之中,體內的生命之樹微微翕動,原本屬于緒方透的異能被這種熱量完全壓制,她感到輕微的不適,但卻舍不得松開與他相握的右手。
黑發少女安靜地看了他一會,輕緩地微笑起來。
“很高興……雖然拒絕了一次,但尊還是沒有放棄我?!北躺难垌刑N蓄著柔和的情愫,緒方的溫言軟語中流露出不易察覺的欣慰,“終于等到這一天了,一切都結束了……”
“結束?”周防瞥了她一眼,哼笑了一聲,“看起來精神不錯,那回去就把樹給處理了?”
緒方:“呃、啊……?太、太草率了吧?你等下……慢點!跟不上了!”
兩人乘著夜色回到Homra的時候酒吧已經打烊,草薙打著呵欠給兩人開了門,之后又睡眼惺忪地晃蕩回了樓上。
雖然對于周防的決定并不抵觸,但緒方還是莫名的有些緊張,身體內的樹大約也察覺到了她的心緒不寧,隨之躁動起來,輕微的痛感再次在體內擴散。
“怎么?不舒服?”將一聽啤酒丟給她,周防拉開自己手中的易拉環,灌了幾口剛剛從冰箱中取出的啤酒,冰冷的液體順著食道流入胃部,勉強地緩解了幾分因為之前的戰斗而涌動不息的火焰。
“還好?!本w方朝他笑了笑,下意識地撫摸了一□邊的小盒子,那是一個小號的恒溫箱,里面裝有兩支抑制劑。她收回手,打開罐裝啤酒,不太自信地輕抿了一口,涼絲絲的感覺瞬間從舌苔傳遍全身。
周防將喝空的易拉罐捏扁丟到一邊,皺著眉從她手中搶過幾乎沒動過的啤酒,“別磨蹭?!彼逃柫怂痪?。
“我自己來……”緒方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灌了一大口啤酒,差點嗆到,她擰起細細的眉,無暇言語,被動地吞咽著對方傾入的冰涼液體。他的動作太過急躁,她不得不抓住他的手腕,憤怒道:“喝不下了!”
周防挑起眉,觀察了幾秒她的表情,突然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將剩下的啤酒一下子全倒出來。應接不暇的緒方狼狽地喝了幾口就被嗆到,咳了好半天才平復,她抬起頭瞪了周防一眼,森林綠的清澈眼眸中寫滿不快,正想用手背擦拭打濕領口的啤酒,手腕就被他捉住。
“醉了沒?”他隨口問到,旋即低頭吻她的嘴角,緩慢而曖昧地舔舐著她肌膚上殘留的酒精飲料??樟说囊桌薇粊G棄,落到地板上發出骨碌碌的滾動聲響,他單手解開她的外套,將她的靴子扯下,隨即抱起了她。
“沒有……吧?”緒方自己也不太清楚現在算是什么情況,似乎很清醒很理智,又似乎是在做著無比真實的夢。她感覺到自己被周防抱了起來,輕微的暈眩感襲來,他的輪廓在窗外射入的月光映照下顯出朦朧的銀色,她不禁疑惑地眨了眨眼,有些疑心自己看見的到底是真人還是幻象。
她用力搖了搖頭,輕飄飄的暈眩感更加明顯,“尊……”她沒力氣地伏在他肩頭,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嬌氣的抱怨,“頭暈……別晃……”
周防安撫地“嗯”了一聲,抱著她進了浴室,試過水溫之后將她放進浴缸。溫度恰到好處的熱水從頭頂花灑的出水孔中落下,將呆坐在浴缸內的長發少女弄得濕漉漉的,她似乎有些費解,不自在地蹙著眉,歪頭往另一邊的周防看去。
“別動?!闭诿撏馓椎闹芊谰媪怂痪?,隨即走到浴缸邊,調小了水量,他理了理緒方的頭發,繞了個圈用發抓夾住,然后替她抹了抹落到眼睛里去的溫水,問道:“抑制劑在哪?”
衣服濕噠噠的黏在身上,不舒服的感覺令緒方始終不是很配合。她聽到了他的問題,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聲音軟綿綿地說:“你去找~”
赤之王的動作僵了僵,瞪著她看了半天,對方毫無知覺,困倦地坐在浴缸里揉著眼睛,他頭疼地揉揉自己的短發,湊過去親了她一下,叮囑道:“別亂跑?!彪S即站起身去外間尋找裝抑制劑的保溫箱。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回來了回留言!
作者君又要滾出去了>
看到有人問所以解釋下,我的微博名雖然經常變來變去,但是前綴Amberbone是不會變的!
現在找我的話 → Amberbone_元氣滿滿斗志突破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