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樂看著那個發愣的家伙,“還有別的事兒嗎?沒有的話,就早點出去吧。我很忙?!?/p>
那男生剛剛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劉樂在打王者。知道他說的忙就是要接著打王者。
他咬了咬牙,“你行!”轉身就走。
系統提示,“偵測到你身上有負面因子。C級。吸取?!?/p>
姜謹若在門外吃驚的看著薛濤出去。她接著一臉驚異的進來問劉樂,“你就這樣讓他走了?”
劉樂在哪玩手機,“要不然你想留他吃飯?”
“但是…………”姜謹若很驚詫的說,“這件事情有麻煩了,最好通知一下雪姐?!彼砬槭謬烂C,跟之前那種溫柔完全不同。
劉樂腳翹在沙發上,“他能怎么樣?”以江映雪來說。她本身是有背景的不可能怕這個家伙黑她。
而以劉樂來說,這個叫薛濤的家伙就算是黑道上有人。以劉樂身上帶著的那把廚神菜刀來說,他也完全不怕的。
姜謹若一邊搖頭一邊說,“他……但是……你不懂他是學校里的樂隊的老大。他不給面子,在這個學校里其它樂隊也不會給你面子的?!?/p>
劉樂有些好奇的時候,“我為什么需要哪些樂隊給我面子?”他一笑,“普通天之下的人,都得給我面子?”
姜謹若有些有理說不清干著急的感覺,“你不知道雪姐為了讓‘天下樂隊’同意給你伴奏,費了多少口舌?”
劉樂有點不快的感覺,“我不需要什么樂隊給我伴奏?!?/p>
姜謹若無奈的搖搖頭說,“我還是趕緊給雪姐打電話吧?!?/p>
……
薛濤從貴賓處出來,走得飛快,甚至撞倒了路過的一名服務員。他氣極敗壞,根本不去理那個被撞倒在地的女人。接著就往前走。使得那坐起來的女人生氣的說,“什么素質!”
薛濤確實氣極敗壞,想到那個家伙躺在沙發上的樣子,就讓他生氣。
本來在工大。他一直排名在黃安娜之下。就是個窩心的事?,F在好不容易黃安娜出事了。
原本輪到他壓軸。結果江映雪居然又硬找來一個家伙坐在壓軸的位置上。而校長居然就這樣聽之任之。
江映雪還來找他說他是學校里最好的樂隊,讓他給那個家伙伴奏。
坦白的說,這個學校里,追江映雪的人多得很,他是其中之一,也是個半公開的事實。
這些年,他想盡了所有的辦法。也沒能起到什么半分作用。
這次江映雪居然主動來找他。還說了不少好話。他當時也是一時沖動就答應了。
后來卻越想越不爽。
這種時候,他本來是想來找點茬,打擊打擊那個家伙。甚至在最后的演出中,故意搞歪點事。讓他出出洋相。
沒想到,對方居然直接就拒絕他。還向扔垃圾一樣把他趕出來了。
“小子,你給我等著。今天中午的演出不會讓你有好事的?!?/p>
十分鐘后,他在禮堂的側樓外面打電話,“……那么,張子,就這么說了。兄弟改天請你們吃飯?!?/p>
到這個電話有了準確答復之后。他收了手機,嘴角有一絲笑意,這學校里,但凡有點名氣的樂隊。他基本都通知到了。江映雪如果想給來的家伙找到伴奏者??峙轮荒苋バM饬?,不過以現在時間是怎么都不可能了。
“今天就看他怎么出洋相?!?/p>
另一邊。
劉樂正在跟江映雪通電話,“我說了,完全不需要任何人給我伴奏。我從一開始就打算自彈自唱?!?/p>
江映雪聽到姜謹諾在電話里說的情況下,幾乎是立即就打到劉樂的手機上。
江映雪有些遲疑,“但是,你……如果你唱的是送給林依然的那首《七里香》的話,你當然可以彈一下。但是你說的這首《悶》是電子音。你光用吉它??”江映雪是音樂素養的。在那種情況下光用吉它顯然是非常不理智的。
劉樂卻沒有半分猶豫,“對?!彼又f,“如果你請我來唱歌,就按我說的作吧?!?/p>
他的話說到這個地步。江映雪也只能說,“好吧。既然你這樣決定?!敝皇钦Z氣中有一絲絲擔心的感覺。
這一天的演出,來的觀眾有相當一部分是有音樂水平的。如果最后的壓軸戲出了亂子。這絕對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對于劉樂來講,他的態度則十分堅定。不說別的,那個叫薛濤的一看就知道對他有某種敵意。
合作某件事首先是人和。劉樂是非常不喜歡這種有敵意的合作對像合作同一件事的。
這一天就算他不會大師級的彈奏。那怕是現場放錄音伴奏,他也絕對會拒絕那個人的。
演出的時間已經臨近。
演出開始之后。如果劉樂在現場,他可能會認出那個坐在嘉賓席左邊第二位的美女。那正是他早上在路邊看到的那個皮膚白的向牛奶一樣的女生。
江映雪則坐在另一面,學校的那些學生干部中間。
演出從合唱到獨唱,到二重唱,再到獨唱。
工大畢竟還是有自己的底蘊。精心準備多日的演出,自然表現出了自己的水準。
但這水準只是對于普通聽眾來說的。
對于那些標準高一些的音樂人來說。這個舞臺上的水準只能算是中規中距。
雖然在每一次的演唱結束。嘉賓席上也同樣會爆出一陣掌聲。
但憑江映雪自己的現場感觀也知道,這些掌聲只是禮貌性的。
她心里也在感嘆。他之所以會去找劉樂。也并不全是感情用事。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這個學校里沒有了黃安娜之后,能拿的出手的歌手真的不多。
在一次次的掌聲和歌手們上臺的鞠躬中。演出很快的在往后推。
江映雪感覺到旁邊嘉賓席上有人在打哈欠。心里也有點犯滴咕。她抬頭看著舞臺上,現在唱童謠的是季琪琪。
這女孩努力的在賣乖,但其實唱得非常一般。這個人也是因為學生干部中的一個人情才安排進來的。有時候組織這些活動,很難避免這種情況。
江映雪這時捏緊拳頭,她最終的希望也只能放在劉樂身上了。
天下樂隊的演出,是在這一天的倒數第二位。但節目組給他們安排了四支曲子。
這是現在為止,唯一破格的一支樂隊。他們也是這學校所能拿出的真正本錢。
所以當他們上臺的時候,校長帶頭鼓掌。那臺下的觀眾多是學校的學生,此時也在熱烈的鼓掌。
天下樂隊以重金屬音樂出名。
在學校里擁有大批的歌迷和拓擁者。此時的禮堂周圍竟已經圍滿熱烈期盼著的歌迷。
只是旁邊的嘉賓席上的人反應則要冷淡得多。
天下樂隊上來的第一支曲子,自然而然是他們最拿手的重金屬《午夜》。
這支樂隊的水平把他們對于音樂的把控力度表現到了極致。
臺下的所有學生們,包括禮堂的里里外外,過道上站滿的觀眾們,幾乎就都是沖著他們來的。此時幾乎都在跟著大聲的歡呼。
第一支重金屬音樂結束之后。
接著的是一首慢歌《時間雨》。樂隊的主唱薛濤用平緩的把音樂中的安寧感表現得相當不錯。
他的歌跟之前的季琪琪是同一種感覺的。但相比之下,兩者的演唱水平卻是說明了業余歌手和專業歌手的區別。
觀眾的反應也完全不同。之前季琪琪唱歌的時候,那臺下的嘉賓們。除了幾個老頭子之外,幾乎沒有人真的有什么特別的鼓掌。
而此時薛濤唱歌的時候則不同。包括那名之前說過不想來的牛奶美女,也有緩緩的點頭的感覺。
從慢歌《時間雨》到快歌《武士》,再回到重金屬的《怒飛》。
這種水平的演奏。使得那個坐在臺下的牛奶美女,也不時的點頭。她的表情如果是一句話,大約是在說,“嗯,還不錯?!毕氩坏竭@里除了黃安娜之外,還有這種水平的歌手。
在這些喧囂的,或是輕柔的到最后的重金屬《怒飛》四支歌結束后。一切回歸平靜。
整個禮堂內經久不息的掌聲和歡呼聲。幾乎將這場演出變成了“天下樂隊”的演唱會。
這是這一天倒數第二出場的樂隊的四首歌。
只剩下倒數第一的壓軸歌了。
這首歌如果王安娜還在,那首歌一定是她唱。
在黃安娜出事之后,也就只剩下天下樂隊是觀眾們最期待的。
所以當他們集體謝幕的時候。
則意味著這些歌迷們已經沒什么想期待的了。
當然因為理論上的壓軸的最后只剩下一個人了。
所以聽眾們仍然等在現場。只是一些人開始在左顧右盼。另一些人則拿出了手機,準備銷磨掉這最后的無聊時間。
對于臺下坐著的那位牛奶美女,則也是如此。這個美女雖然說表情倨傲。但來時候還是做了功課的。
最后一首歌是新秀林依然的歌《悶》。這時卻是由一個完全名不見經傳的男人唱的。她本身也有皺眉心想,“大概又是什么關系戶吧?”
工大的音樂底子很厚。能唱歌的歌手很多。當然真正頂尖的人在哪兒都很少見。但這并不妨礙一些人自我感覺良好,覺得自己聽自己唱歌,怎么聽怎么牛。
但作為嘉賓,她這一天也不能隨便走。所以她從手包里拿出了手機。準備消耗著最后的一點時間。
她身邊不遠處,陪坐的校長則在心中可惜著。
這次請來的圧軸也是無名的學生。那是江映雪力排眾議,才決定下來的。
校長自己這個時候已經開始有點兒后悔,把這種重要的決定權交給江映雪。
畢竟的,以現在的情況來說《天下樂隊》的表現,已經算是超水平。
如果今天是“天下樂隊”作為壓軸。則現在演出已經結束了。如果是那樣的話,則今天在缺失了黃安娜的情況下,一切都還算完滿的。
現在這個多出來的壓軸人物,有點“畫蛇添足”的感覺。
但有些東西既然已經決定,這個時候也已經沒法改更了。
他眉頭有些收緊的看著演員進場的入口心想,“希望不要太差了……”
劉樂上臺的時候。那臺上臺下的人,大部分正在玩手機。
沒玩手機的聽眾,也是用一種看到了陌生人的眼神在看著他。
那種眼神就好像你在參加別人的婚禮現場時,看到了另外一個衣著并不出眾,也壓根兒都不認識的陌生人一樣。
大部分人在看到這種人的時候,第一反應大約是點個頭,然后離開。
坐在臺下的江映雪很緊張。在天下樂隊上臺之前,這種緊張感還要弱一點。天下樂隊今天上臺后的表現有點超水平發揮,對比起來,對劉樂的要求就會更高。
這使得她越是有些擔心。對于劉樂,她有種很奇怪的不希望劉樂丟臉。而且非常希望他能夠獲得榮譽。說不出來是什么理由。反正就是這樣希望。只是今天現在的情況,讓她的手心里全是汗。
旁邊的報幕員,報出了劉樂的歌名《悶》。
這首歌,在臺下的人群中沒引起絲毫的動靜。
那臺下貴賓席上的奶油美女,則連頭都沒抬。
劉樂上一次這樣子的時候,還是他上幼兒園,搞集體合唱的時候。
有一些人在小聲議論聲,“就只有他一個人嗎?”
“不都是樂隊嗎?”
“他一個人拿著吉它,就想唱壓軸戲?”
“這也太過了吧?!?/p>
在所有人都在質疑,看著他作不好的猜想的時候。
他突然笑了一聲,那一聲通過他面前的麥克風,帶著空氣震動砰!的一聲,使得所有都嚇了一跳。
所有人都抬頭看著劉樂。
劉樂的放松來自于他的自信。不為別的,——我到哪兒也不可能不是頂級的。
所以在這些人都看著他的時候,他對著話筒淡淡的說了一句,“安靜?!?/p>
在這些人滿心奇怪,沒有搞懂他是憑什么用這種態度的時候。
劉樂已經在開始撥弄自己的琴弦。
音樂,只有它手中的那把電吉它。
但聲音卻如同行云流水,仿佛彈在人們的心里。
《悶》這首歌其實是電子音。他最適合重金屬樂隊演奏,沒有錯。
但它的核心并不是重金屬。而是那種叛逆、慵懶和不羈。
這種完美的音樂使江映雪有種激動不已的興奮,“就是這種……”
貴賓席上的牛奶美女則有點兒吃驚的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