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她好似比前兩天還瘦了一點,嫣紅色的紅唇蒼白起皮,臉色幾近透明,稱得眼簾下烏青的黑眼圈越發清晰起來。
她看起來真的很不好的感覺。
丁特助驚訝的看了眼病床上的花蓉,這就是總裁推掉酒會要見的人。
昨天上班的時候,他還看見人好好的,只這么點功夫,人就躺醫院來了。
有句話說的果然沒錯!
要過好每分每秒,因為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什么事!
關佳欣拉了拉方晴敏的衣袖,做了個出去的手勢。
方晴敏點點頭。
見兩人走了,丁特助看看總裁,又看看花蓉,也出去了!
關柯覃摸了摸花蓉的額頭,還有些燒。
他又順著點滴管,一直看到花蓉的手,白皙纖細的放在肚皮兩側。
右手背上鼓起高高的一團,像背著一座小山丘,入目驚心。
他伸手點了一下小山丘,有些涼。
又摸了下輸液的手,比剛剛那只手還冷,他把輸液的手平放進被窩,把手指一根一根放平,然后握緊另一只手。
花蓉感覺到身體漸漸回溫,不復原來那般冰冷。
她貪戀的握緊溫源,一點一點的往面前拉。
關柯覃隨著她的拉力,半個身子都被花蓉抱住了。
他面朝門口,側著上半身,兩條強健有力的胳膊撐在兩側,臀部微抬,修長筆直的大腿紋絲不動。
花蓉炙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側臉。
他仿佛置身火底。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股久違的麻意從腰部蔓延至腳背。
他卻保持著剛剛的動作,一步也不曾動過!
這時,方晴敏推開了門,正準備進去,卻看到這讓人猝不及防的畫面。
她啞然的張大了嘴。
關佳欣的疑惑的問著方晴敏,眼睛卻朝房間里撇去:“晴姨,怎……么了?”
跟著便愣在原地。
丁特助也有些疑惑兩人的反應,朝病房里看去,隨后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片刻后,關佳欣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走進房間:“哥!你這是干嘛呢?怎么這么猴急?蓉蓉還病著呢!”
關柯覃眼神不善的睨著她們。
關佳欣縮了縮脖子,方晴敏抹了抹手臂,丁特助眼睛看著別的地方。
方晴敏咳了兩聲:“那個……我剛忘記買牙刷了……”
丁特助連忙跟上方晴敏:“晴姨,我開車載你去吧!”
關佳欣看著兩人的背影,淚眼朦朧:你們好歹帶上我??!我留在這會被我哥殺了的!
關佳欣逡著關柯覃的表情,語氣微弱:“哥,你這可不行??!蓉蓉還昏迷著呢!你居然下得了口?”
關柯覃慍怒的看著她:“想什么呢?”
“你這姿勢不是讓人多想嗎?”
“我是那種乘人之危的人嗎?”
“那我們亂想怪我們嘍!”
“讓小陳去拿飯?!?/p>
“呀!哥!你想的真周到!”
關佳欣興奮的在心里比個耶。
終于能離開這低氣壓了。
這時,環抱住關柯覃的手指動了動。這輕微的動作引得關柯覃側目。
濃密卷翹的睫毛振翅,支棱著的嘴皮微微蠕動著。
倏地,水潤的桃花眼終于睜開來,直直的望進關柯覃深邃的眼眸。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
花蓉輕咳一聲,逃避似的看著別的地方:“關總怎么來了?”
“來看看就走?,F在是下班時間,叫我關先生?!?/p>
關柯覃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花蓉鼻息間,她控制住想要抹雞皮疙瘩的沖動,將臉使勁的貼在枕頭上。
漏出一截性感的鎖骨而不自知。
“那個,關先生……不然您先離我遠點?要是感冒傳給您就不好了?!?/p>
關柯覃閉了閉眼道:“手?!?/p>
“呃……”
花蓉有些反應不過來的盯著他。
隨即做賊心虛般,猛的縮回手。
指尖不自覺的捏著被套。
關柯覃站直身體,動了動麻木的腳,輕吐口氣。
“那個……對不起??!關總!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系!”
然后又摸了摸花蓉的額頭。
還好,沒燒了!
關柯覃把床搖起來,打開水杯,放在花蓉嘴邊。
“我自己來就好!”
花蓉雙手就要握住杯子,關柯覃把手一舉。
花蓉只能眼巴巴的看著。
關柯覃又把水杯放在花蓉嘴邊。
花蓉喝了兩三口水,關柯覃就將杯子蓋上了。
空氣中瞬間安靜下來,一股難言的尷尬在病房里蔓延開來。
“我和你們部門打過招呼了!你就安心在醫院呆著!”
“謝謝關總!”
“沒什么好謝的,畢竟昨晚我應該送你來醫院的!我該負責!”
“???”
花蓉擺擺手:“不用不用!根本不關你的事!”
“誰的事不重要,重要的事是你現在躺在醫院里?!?/p>
“額……好吧!”
病房里再次安靜下來。
花蓉尷尬的直撓頭。
關柯覃站起身,替花蓉掖了掖被角:“蓋好!別又著涼了?!?/p>
花蓉只好看著他,動也不敢動了。
“關總不回家嗎?”
關柯覃睨了她一眼:“吃了飯就走?!?/p>
不是說看看就走嗎?還要吃飯?
喝過的水,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淀,讓花蓉感覺膀胱有些脹。
她忙看了眼關柯覃。
關柯覃抬眸看過來:“要說什么?”
“呃……沒……沒什么?!?/p>
怎不能對著一個大男人說她要上廁所吧?那多丟人??!
見關柯覃沒有在追問,花蓉悄然的松了口氣。
關柯覃余光瞥見花蓉的小動作,眼里閃過一絲笑意。
不過花蓉也沒有高興太久,因為膀胱越來越脹,她尷尬的又看了眼關柯覃。
“什么事?”
花蓉臉頰瞬間紅霞似火。
“關總,呃……我要去廁所?!?/p>
花蓉吐字不清、囫圇的說完最后幾個字,臉頰更紅了,都不敢看關柯覃臉上的表情。
關柯覃輕咳兩聲,以掩飾他的尷尬。
不過他想到個問題。
“你能自己去嗎?”
花蓉才退燒,手腳發軟、前身乏力,但她也不想被一個大男人扶著去上廁所。
所以,她很堅定的回答:“能!”
關柯覃點點頭,起身站到一旁,腦袋隨著花蓉而轉動。
花蓉將外套穿上,下床才走了兩步,就朝地上跪去。
關柯覃上前摟抱住花蓉的腰,沒等她說話,幾步抱進廁所放在馬桶上,關門出去了。
一系列動作輕快而溫柔,花蓉并沒有逮到說話的地方。
此時她一想到關柯覃還在外面,臉上的溫度就怎么都降不下來,比發燒還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