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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氏母子最后雖化險為夷,但在張瑾心里已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事后回想,她總結(jié)出自身許多問題,如防備有余,認(rèn)識不足。
對侯府來的人都有防備,但對侯府、乃至古代的各種形勢險情仍認(rèn)識不到位。仍然低估了古代生產(chǎn)的危險,自以為關(guān)注靳氏衣食起居,再按現(xiàn)代的經(jīng)驗暗中調(diào)整,就高枕無憂。
并且過關(guān)僥幸,實力不足。
要不是有個看重弟弟,并接生過弟弟的丫鬟秋桂,還有身有武功的倪夫人在場挾制了旁人,最后是否母子均安很是難說。
歸納分析后,張瑾知錯能改。
這日服侍了靳氏服藥午睡,她輕手輕腳的逗弄了一番平哥兒,便說起要去去看倪夫人的事來:“太太生產(chǎn)那日,虧得有倪夫人,這些日子太太不好,我沒專程去謝她,也不能一直拖著?!?/p>
秋梧走過來,躬身為張瑾更衣,嘴里道:“姑娘不是送過兩回禮去了么?倪夫人一向體貼姑娘,必懂姑娘感激之心?!?/p>
秋雁過來遞金花,一邊脆生生道:“姑娘也是該出院子透氣了,好些日子都不見穗姑娘了,一準(zhǔn)兒也想姑娘了,只是不敢來打攪呢?!?/p>
禾香戳了她一指,笑道:“我看是你自己想穗姑娘了,這陣子都約束著沒法去園子里放風(fēng)了罷,你這小頑童。!”
“才沒有呢……”秋雁不依的跺腳,她雖是年紀(jì)最小的,但禾香卻是孩兒心性,兩人雖一大一小,倒是投緣,時常叫屋里熱熱鬧鬧。
張瑾也不喜歡身邊一潭死水,所以同樣樂在其中。
而這樣的生活,除了與兒子分隔兩地,但也相距不遠(yuǎn),有靳氏與新安書院的牽絆,總有相見的可能,何況身邊有父母親友的關(guān)愛陪伴,她已算過得自在舒心,自然也就努力保全這份自在舒心。
她去見倪夫人,并非只是道謝。
倪夫人住在外府院的廂房里,她既做了張瑾半年的師傅,兩人又親厚,張瑾當(dāng)然也不是第一次來。
一進(jìn)屋,不等丫鬟奉茶,就見一個小姑娘撲過來,青緞童裳,扎著小辮兒,眼大嘴小,六七歲樣子,可不就是穗娘。
穗娘是倪夫人與孫旗勝的獨女,三十余歲才得了她,少不得要多疼愛些。她又嬌憨可愛,素日里與張瑾一道兒學(xué)拳與玩耍,關(guān)系十分要好。
“總算看到你人了,我還當(dāng)你再不出來頑了,那可沒意思極了……”鄒穗娘拉著張瑾的手作小孩子抱怨,聽得后頭倪夫人連連搖頭。她雖是關(guān)外女人,不拘小節(jié),對女兒也不約束,如今見著張瑾珠玉在側(cè),也覺出女兒兩分不如來。頭一份,還是失禮了些。
因此她正色拉回女兒,道:“你瑾妹妹在家侍疾,哪有功夫陪你瞎玩,你倒好,如今見了人家,也不曉得要問一句太太好?”
鄒穗娘吐吐舌頭,向張瑾問道:“那太太可大好了嗎?”
張瑾微笑的點頭,沒多說這個,只讓禾香將禮物一一送了又道謝,倪夫人客氣推辭,張瑾嘴里說:“不值甚么,都是穗娘喜歡吃的頑的,我常同她一起,也就一起吃了頑了?!?/p>
鄒穗娘聽了眼睛一亮,就蹦向桌子,要不是倪夫人瞪著她,只怕能當(dāng)場拆了頑。
倪夫人有些無奈,說:“她是個潑猴兒,明明比你大兩歲,看著哪兒有你一分半點的懂事知禮。我只盼著她跟你在一塊,能學(xué)上一點兒好處,那就謝天謝地了?!?/p>
張瑾不知這話是不是恭維,那日倪夫人可親眼見到自己暴戾無禮了……于是不好意思的笑:“夫人又亂夸我了,明明我有脾氣更壞的時候,那才跟穗娘沒法比呢。”
倪夫人聽出張瑾的所指的,似乎也想起眼前這個懂事大方的小姑娘還有狠辣果決的一面。卻是沒覺得什么,她感慨說:“姑娘是個孝順孩子,那日也是救母心切,不然耽誤了,后果不堪設(shè)想?!?/p>
張瑾聽得出她真心實意,于是低著頭道:“還是夫人疼我,就是不知道那涂大娘回京了得如何在二夫人跟前說我呢。不過我不怕這個,我只怕日后再鬧些事來,害到太太和平哥兒。那日可虧得倪夫人功夫好,將她們制住了,不然……”
“你這孩子,也別想太多了?!蹦叻蛉藢捨康溃u穗娘也插嘴道:“這有什么可怕的,你常在我娘身邊,有她保護(hù)你不就行了,也還有我呢!”
“我哪兒有這福氣?!睆堣笭枺拝s不是隨口說的,于是認(rèn)真的道:“日子還長著呢,我也不想老做噩夢,倪夫人能不能在我那幾個丫鬟里頭挑個好的,傳個幾招幾式,以后遇不遇事,至少也安心了?!?/p>
倪夫人道:“這也不費事,不過習(xí)武又不是一朝一日能有所成的,你貼身的丫鬟又養(yǎng)的好,未必吃的苦。只怕等你用得上她們,那還不知道是多少年后的事呢?!?/p>
張瑾小臉上露出一絲失望。
倪夫人想了想,就將自己一直帶著的丫頭叫了來。那是個十五六歲的女孩,長得并不出挑,好在面白秀氣,身材勻稱,名叫管鶯。
原來她原是個小鏢局家的女兒,因劫鏢而遭了大難,親人死的死散的散,虧得倪夫人救了。管鶯有些心氣,受人點滴都難忘,何況救命之恩哪能不思回報,自愿為奴婢給倪夫人報恩。
“她自小學(xué)的,拳腳很利落,比后來學(xué)的肯定要好得多?!蹦叻蛉诵χf,又讓管鶯舞一出來。不一會,她見張瑾看得入神,不由道:“你要了有了她在身邊,必能安心睡覺了。不過,鶯兒可不是賣身給我的,你可得讓她自愿答應(yīng)才行?!?/p>
張瑾聽出這是倪夫人心疼這女孩,因此向倪夫人手軟語道:“我必待她跟姐姐一般,只求夫人幫我說句話了。”
“你這嘴甜的!”倪夫人嗔道,卻也不掩飾的促成這事,她拉著管鶯的手道:“你是個可憐孩子,我從沒拿你當(dāng)奴婢看過,你又是正經(jīng)人家的女兒,我也不忍見你受委屈,這才將你帶回來的。不過在我身邊也不是長久之計,你到瑾姑娘家里去,過些兩年我再跟太太說,幫你選個好人家出嫁了,從府衙里發(fā)嫁,你也體面?!?/p>
這席話毫不避人,管鶯一開始臉上通紅,后來不禁滿是感動,無親無故,哪兒去找這樣為她著想的。
到底也不是養(yǎng)在深閨里的,管鶯想通之后就朝倪夫人磕了頭,道:“夫人恩同再造,不論日后如何,我都是夫人的奴婢,今生報不了的來世結(jié)草銜環(huán)再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