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如塵想這就開始給蕭曉的爹娘治療,沒想?yún)s被蕭曉的爹攔住了,“大夫,您也長途跋涉了這么遠,一路上多勞累了,晚上還是早早的好好的休息吧,看病的事,我和曉兒她娘都不急?!?/p>
如塵只好作罷,蕭曉在一旁偷偷白了如塵一眼,還好他沒發(fā)現(xiàn),這家伙不會是想要早點治療好,早點離開吧,哼,不管你去哪里,我都會黏著你,黏著你!
蕭曉進去屋里給如塵鋪床,外面爹在和如塵聊著天,說待會曉兒鋪好了床,就可以洗澡休息了。蕭曉偷聽著他們的談話,蕭曉的爹說,“我們就曉兒這一個寶貝女兒,但是因為家里貧困,如若說現(xiàn)在給她找一個婆家的話,我們拿不出豐厚的嫁妝,將來這孩子去了會受欺負的。”
蕭曉聽了手里的活停了,什么,爹要把她嫁出去嗎,不可以!接著又聽見爹說,“公子啊,你年輕有為,老身有一個請求,不知公子......”蕭曉的爹欲言又止。
“老人家您但說無妨?!比鐗m說。
“老身想把曉兒交給你......”話音剛落,連蕭曉的娘都吃驚了,蕭曉控制不住的捂住嘴巴,爹居然幫她做了個這么好的媒,爹我真是愛死你了,這樣一來就更容易完成任務了,可是不知如塵會不會答應,這樣莫名其妙,可能會拒絕的吧,蕭曉的心都跟著揪了起來。
如塵果然推辭道,“如塵向來都是獨來獨往一個人,讓令愛跟著我,可能會吃苦......”
蕭曉的爹依舊不放棄,說道。“那可否讓小女拜公子為師,跟著公子學醫(yī)呢,這樣小女有了一技之長,我和她娘也就放心了,我們還有多少年在這世上呢,當?shù)锏亩枷M约旱膬号^得好?!?/p>
如塵猶豫了一番,“這個讓如塵考慮考慮如何,待如塵離開的那一天再給您答復。”
蕭曉在里面聽著,這個意思就是說,這些天看她的表現(xiàn)再做定奪咯?這個如塵,還真是有夠心思細膩的,說不好聽了,就是好狡猾,老狐貍,噓...
“月老,你說,現(xiàn)在景浩是不是也和我一樣做夢呢......”蕭曉仰躺在床上,月老盤坐著浮在半空中,他只是笑笑,捋捋胡子,不說話。
“在現(xiàn)代,這個時候,是半夜,還是快天亮了呢,這樣的話,景浩一定還在睡夢中吧......他會不會夢見我呢?”
月老受不了了蕭曉的自言自語加狂自戀的語錄,忍不住清了清嗓子道,“景浩現(xiàn)在睡的正香呢,從晚上上床睡著以后,還沒有起夜過呢,我說丫頭,你就別想啦,趕快睡吧?!?/p>
“不要,月老,我睡不著?!笔挄缘难劾锍錆M著幻想,當她回到現(xiàn)代世界的時候,景浩會不會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呢,這種期待就像大年三十的晚上一樣,睡不著覺期待明天的紅包壓歲錢。蕭曉笑得喜滋滋的......
“這丫頭,看把你樂的,唉...”月老嘆了一口氣,“你一個女子,能夠走到這么遠也不容易,這也足以證明了你的愛,上天一定會看到你的努力,然后眷顧你的?!?/p>
蕭曉此時的自信心大漲,月老卻突然奸笑著說,“丫頭,你想不想知道這一世的你是怎么和如塵錯過的呀?”
蕭曉不知道這老頭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點點頭,“我想知道,你快讓我看見吧。”
接著下一秒月老揮一下手,蕭曉便睡著了,進入了夢鄉(xiāng)。
一片白茫茫的煙霧過后,蕭曉的視線逐漸清晰,她來到了自己家中,此時那個時候的自己背著包袱正要告別爹娘,去城里尋大夫,蕭曉充滿好奇的跟了上去,這樣做就可以解開這一世的謎題吧,她很想弄清楚月老那老頭突然笑得那么賤的表情,底下究竟藏著什么。
原來自己這一世還挺有孝心的嘛,只是身子感覺,每走一段路都要停下來歇息好一會,蕭曉好想跑過去對她大喊道,快起來繼續(xù)趕路啊,要不然還沒等你到城里,天就已經(jīng)黑了。
可是她聽不見自己。
果然,還沒走到鎮(zhèn)上就已經(jīng)天黑了,那個蕭曉又害怕又餓,途遇打劫的,搶走了她身上的所有家當,因她的反抗,還被打了一頓,這下是沒錢肚子又餓了,不過她還是撐到了鎮(zhèn)上,找了一個角落里蜷縮著,疲憊到自然的睡去了,早上起來想要趕路,但身子已經(jīng)支撐不住了,鎮(zhèn)上的醫(yī)館都把她轟了出去,飯館也是。
蕭曉一直跟著那個時候的自己,眼睜睜的看著她餓了四天四夜,最后死在了城鎮(zhèn)交界處的那個魚塘邊,魚塘的主人發(fā)現(xiàn)以后,覺得晦氣,干脆將她的尸體拖走扔到了亂葬崗上。
看到這里,蕭曉氣憤了,難怪月老那老頭笑的那么讓人想揍,敢情這是在嘲笑她這一世還沒見到景浩就死了呢,看過這么多世自己的死法,這一世居然是餓死的!
做了一個這樣的夢,了解了這一世的自己短暫且悲催的一生,蕭曉早上起床都還是郁悶的,差點忘記要做早飯給如塵了,蕭曉嚇得趕緊穿衣下床。
剛走出房間,飯菜香已經(jīng)飄進了鼻子里,原來爹已經(jīng)做好了早飯,如塵也坐在了那里,招呼蕭曉過來?!皶詢汗媚?,過來吃早飯吧?!?/p>
蕭曉愣了一秒才說,“哦,好的,我去洗漱一下、”然后跑了出去。
“如塵公子不要客氣啊,多吃點,我們這個女兒有些莽撞,以后還要麻煩公子了呀?!笔挄缘哪镎f。
如塵聽了頓時有些尷尬,面紅耳赤起來,當蕭曉回來飯桌上的時候,屋子內(nèi)的氣氛有些尷尬,好奇的問,“怎么了,都不講話...”
蕭曉的爹開口道,“我們在說,你以后跟著人家如塵公子了,要好好的學習?!?/p>
“哦......”蕭曉扒了一口飯,又抬眼看了看如塵的反應,他只是尷尬的笑著,不說話,吃著自己的飯。
吃完飯,才是如塵正經(jīng)的開始給蕭曉的爹娘診治的時間,他拿出了自己行李,里面全部是醫(yī)療用品,當然都是古人用的,和現(xiàn)代的不一樣。
蕭曉站在一旁呆呆的看著,原來懂醫(yī)的男孩子也可以這么帥啊,蕭曉的爹忍不住喝了她一聲,“曉兒,別光愣站著,給人家如塵公子做幫手,順便也跟著好好學一下?!?/p>
蕭曉的娘護女心切,怪罪她爹,“女兒第一次接觸,你那么著急做什么?以后她跟著如塵公子去了,會好好都學會的?!?/p>
聽他們夫妻倆的對話,蕭曉倒覺得自己是爹娘不要的孩子了,呼呼,不過,這不是她想要的嗎,既然爹娘都贊同她跟著如塵走,那么就缺少了很多外界的阻力了呢。
治療一直持續(xù)到了中午,中間包括初步診斷,然后深度診斷,然后開藥方,寫到一半,如塵突然皺眉了起來,蕭曉問他怎么了,如塵說,“還差一味藥?!?/p>
“沒有那味藥就不可以嗎?”蕭曉又問。
如塵點點頭,繼而又問蕭曉的爹娘,他們在這村子里生活了這么多年,可能會聽說過那種藥吧,“不知二老有沒有聽說過山茱萸?”
蕭曉的爹聞言,異常激動,連蕭曉的娘也跟著一樣,“我們村的人上至老人下至小孩都知道,村后山上長了很多的山茱萸。”
“那就好辦了,曉兒姑娘。”如塵叫來了蕭曉,“下午你隨我一起去后山采藥吧?!?/p>
吃過午飯,蕭曉和如塵這就便出發(fā),兩個人的身后都背著竹簍,如塵說既然去山上找山茱萸,就順便能找到別的草藥吧。
在村子里走的時候,那些年輕的女人們看了如塵,無不個個眼神如同餓狼,蕭曉有些吃醋,自己的男人被別的女人們這么明目張膽赤.裸.裸的眼神看著,而如塵這個呆子卻渾然不知。
出了村子,他們走在金黃的麥田邊上,就像一對外出的夫妻一樣,蕭曉很享受這種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感覺。
蕭曉突然停下來蹲了下來,渾然不知的如塵還在獨自向前走著,蕭曉彎著腰曲著膝,慢慢的靠近那小家伙。猛地一下?lián)淞诉^去抓住了它,記得第一次的時候,還是在六十年代,朱振宇拿這個嚇她的呢。
蕭曉抓著它悄悄的加快步伐跟上了如塵,輕輕拍了下他的肩,如塵轉過頭來,蕭曉把它呈現(xiàn)到他面前,還自帶音效,“當當..!”
結果就是,如塵無奈的把它捉住,然后扔到了麥田里面,蕭曉攤了攤手,果真是自己太無聊了,可是這一路上太悶了,得找點樂子呀,如塵的話太少了。
兩個人上了山,如塵一邊向上爬,一邊給蕭曉講解那種草藥長的具體樣子,說要是她注意到了告訴他,一路上,如塵在認真的選草藥,采草藥,蕭曉倒像個打醬油的,好不容易發(fā)現(xiàn)了一個像是草藥的東西,蕭曉興奮的叫來了如塵,沒想到如塵是毫不客氣的潑她冷水,說道,這不是草藥,只是雜草而已。
兩個人也走了半個山坡了,蕭曉頓時眼睛一亮,這下找對了吧,喊如塵看這邊,問他是不是,如塵這才展開笑顏,說“曉兒姑娘不錯哦,終于找對了?!?/p>
蕭曉伸出手去采,卻沒有注意到隱藏在它旁邊的一條帶花色的蛇,那條蛇直接咬了蕭曉的手一口,蕭曉痛的叫了一聲,馬上如塵趕了過來,抓住了她的手,瞥了一眼正迅速逃竄的罪魁禍首。自責的說,“都是我不好,不該讓你來的?!闭f完還不等蕭曉說話,已經(jīng)用唇貼了上去,蕭曉的手被咬的部分。
如塵熟練的幫她吸著毒血,蕭曉看在眼里,幸福在心里,原來他也會這么緊張自己,還以為他是個無情的人呢。
毒血清理的差不多了,如塵將一種可以解毒的草藥放在手里揉碎以后放在了蕭曉的傷口上,然后扯下一塊布料給她包好,急切的說道,“山茱萸我們已經(jīng)采的差不多了,早點回去吧,咬你的那種毒蛇毒性很烈,回去還要煎藥療養(yǎng)幾天?!?/p>
那這樣豈不是,如塵一下子要一個人照顧三個病人了?蕭曉有些心生歉疚,剛站起身來,便頭暈的厲害,沒想到余留的毒開始發(fā)作了,整個人的力氣都抽離了大半,“不能耽誤了,趕緊下山回去?!闭f完如塵把竹簍遞到蕭曉的手里,然后一把背起了蕭曉,便焦急的下山。
蕭曉開始意識模糊起來,頭暈暈忽忽的,但她能清楚的聽見如塵的喘氣聲,他跑的很快,從下山以后便一直在跑,從未停歇過,直到,她聽見了爹和娘的聲音,爹問,“曉兒怎么了!”
娘聽見了也擔心的問,“發(fā)生了什么?”
如塵把蕭曉帶回了家,進屋后把她放在了床上,才解釋道“曉兒姑娘不小心被山上的蛇咬了,不過我已經(jīng)把大部分的毒血都吸出來了,”他看了看傷口,摸了摸蕭曉的臉感應了下溫度,說道?!斑€來得及,喝幾天藥,把毒拍出來就沒事了。”
蕭曉的爹娘這才放心,如塵一個人忙了一整天,先是給情況緊急的蕭曉煎藥,喂藥,然后又把新采回來的山茱萸加入藥材里面,給蕭曉的爹熬藥,一直累到了大半夜才休息。
“水,水......”蕭曉迷迷糊糊的說著,如塵趕緊給她倒水,為了觀察她的病情,如塵一夜都守候在她的床邊,他那樣說給蕭曉的爹娘聽,完全是為了讓他們放心,其實今天晚上才是真正的危險期,過了才可以放心。
如塵喂蕭曉喝完水,蕭曉卻伸出脆弱的手用盡最大的力氣抓緊了他,“不要走...不要走...”
如塵卻笑了,十分溫和,“我不走,我不走?!?/p>
下一秒,如塵被蕭曉的動作嚇到了,蕭曉支撐起半個身子來,把如塵的頭掰了過來,毫無預知的吻上了他的唇,她還想要深入,反應過來的如塵推開了她,吃驚的望著她,而蕭曉卻又睡下了,就像是剛剛在做夢一樣。
接下來的一些日子,都是如塵在照顧蕭曉,直到她自己可以下床吃飯,手上的小傷口也已經(jīng)結痂快好了,爹的病情有所好轉,娘的眼睛也正在治療中,
如塵在蕭曉家的這些日子里,村里的年輕姑娘不少都來找他看病,并借機揩油,蕭曉吃醋生氣了,如塵這個呆子還一臉無辜的問她怎么了,不看病的或者找不出理由再來的姑娘就會偷偷的趴在泥土做的矮矮的圍墻外面偷看如塵。
蕭曉還會調(diào)皮的上前一擋,如塵會好奇的順著看過去,那些女孩子們就會趕緊蹲下來,蕭曉覺得這樣逗她們也挺好玩的。
她還會趁機問如塵一些問題,“你說...我們以后會成親嗎?”如塵往往會被她問的面紅耳赤,到處閃躲轉移話題,蕭曉認真起來還會追著他問一些更加‘過分’的問題。
終于有一天,如塵把她按在了墻上,白灰土的墻上,蕭曉還在掙扎著說,“你看,衣服都被你弄臟了?!比鐗m可管不了那么多,好不容易蕭曉的爹娘都喝了藥午休了,他一臉認真的看著蕭曉,一本正經(jīng)的說,“以后可不要再開這樣的玩笑了!”
蕭曉則滿不在乎,戲謔的反問他,“我要是再說了,你能把我怎么樣?”
“唔......”蕭曉吃驚的睜大眼睛,如塵居然吻她了!??!
她這個時候居然傲嬌的想要推開他,誰知越推如塵越用力的把她箍緊,慢慢的蕭曉不再反抗他,用心的回應著這個吻,這下估計在圍墻外窺視的妹子們要心碎了吧,哈哈哈哈......
到了給蕭曉的娘拆紗布的日子了,蕭曉還有爹都屏住呼吸,等待著這個奇跡的來臨,如塵小心翼翼的拆著,直到最后,蕭曉娘的眼睛好像有些要動的趨勢,然后慢慢的睜開了,睜開的那一瞬間,所有人都笑了,欣慰的笑了,是這么多天辛苦努力的收獲。
這樣一來,蕭曉也該放心的離開和如塵走了,離開的這一天,如塵向蕭曉的爹交代了要堅持喝藥,九九八十一天后就可以痊愈了,但期間內(nèi)一天都不可斷。蕭曉的爹和娘含著淚眼卻笑著說,一定要聽如塵公子的話,知道嗎,去了不要給人家添麻煩!
蕭曉本以為自己不會哭的,沒想到剛走出家門半步,眼淚就不爭氣的掉了下來,和他們相處了這么久,也難免會產(chǎn)生感情了,如塵心疼的抱緊她安慰著她,告訴她以后有時間,會回來看望他們的。
可是他不知道,這一走,蕭曉就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兩個人這就上路了,這一次去如塵那里,不是蕭曉一個人去了,有如塵陪著她,所以再遠,也是不遠,走之前,蕭曉的娘給了蕭曉一筆錢,雖然不多,但也是他們的一份心意,意思是在告訴她,女兒你長大了,該出去闖蕩闖蕩了,爹娘也管不著你了。
本來在城里的那天晚上,他們在客棧訂了一間房,蕭曉就可以把如塵吃掉的,他們在床上吻到情到深處就要...的時候,蕭曉突然停了下來,說要睡覺,因為這件事,如塵還生氣的一晚上沒有和她說話,蕭曉只好從身后抱緊他,傻瓜,我不想明天早上就離開你,我還想陪你走到家,回家的路上,我要一直陪著你。
“我們會成親嗎?”
“當然會...還會生很多很多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