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那女官猶豫了一下，想著前兩日剛拿了人錢財，自然是要替人消災(zāi)的。
又意有所指道：“回殿下，這女子失節(jié)之事，哪里是眼晴可以看出來的。何況，殿下又未親眼所見，這萬一……”
“你還敢說！”
聶云君說著，便要上前再踹一腳。
正好，月落姑姑從正殿那邊走了過來。
見勢趕緊喝止道：“你這老貨，還不住嘴！”
女官一見月落姑姑，仿佛找到救星一般，趕緊向她道：“月落姑姑，您可要為老奴說句話啊，老奴可是奉了太后之命前來的啊。”
月落姑姑淡淡地掃了她一眼。
“行了，糊涂東西，連聽個話都聽不清，誰讓你驗聶將軍了，要驗的是她?！?/p>
月落姑姑指了指站在那邊的周書容，周書容忙將身體向后面縮了縮。
月落姑姑嘆了口氣，又道：“罷了，眼下已經(jīng)不用驗了，你退下吧?！?/p>
那女官心里還正生疑，但見睿王和安王殿下都在，也不敢多問什么，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
正準(zhǔn)備退下，就聽楚遇忽然開口：
“若是今日過后，宮里有任何不實傳言流出，就別怪本王手下不留情?！?/p>
那女官一驚，只覺腿腳一軟，差點再次跪下。
月落姑姑當(dāng)然知道睿王殿下的擔(dān)憂，向楚遇行了一禮道：“王爺請放心，老奴自會約束。”
楚遇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那女官這才趕緊退了下去。
月落姑姑又向聶云君行了一禮，“讓聶將軍受驚了，太后請聶將軍和睿王殿下移步正……”
她話音未落，就聽正殿里突然傳來一聲：
“是淑妃，奴婢是受淑妃娘娘指使的?！?/p>
聶云君和楚遇，以及歐陽謙，連忙回到正殿。
此時正殿里，剛才那個奉茶水的宮女正聲淚俱下道：
“這一切都是淑妃娘娘指使奴婢的，奴婢也只是奉命行事。”
而肖淑妃此時的表情，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 ?/p>
就在剛才，她還一副幸災(zāi)樂禍地看好戲，不想轉(zhuǎn)瞬之間，便成了這“好戲”的主謀了！
“賤人，竟然誣陷本宮！”
肖淑妃反應(yīng)了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三兩步走過去，一腳將那宮女給踹翻在地。
而此時的賢妃，卻已從剛才的主謀，搖身一變，成了受害人。
她看著那宮女被肖淑妃踹翻在地，臉上的神情已然帶了幾分鎮(zhèn)定。
質(zhì)問道：“淑妃，沒想到竟然是你！”
“什么是我？”肖淑妃此時真是百口莫辯了，“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賢妃此刻自然是緊咬不放的。
“她都已經(jīng)招供了，你還想抵賴？”
“什么招供，她這根本就是誣陷?！?/p>
肖淑妃說罷，又連忙看向太后和文昭帝。
“皇上，太后，你們千萬不要信這賤人的胡言亂語，這件事跟臣妾根本沒有關(guān)系?！?/p>
太后當(dāng)然是愿意相信肖淑妃的，但同時她也知道肖淑妃跟賢妃一直不對付，要說陷害賢妃這事，她也不是干不出的。
再加上她和肖淑妃的關(guān)系，自然不好公然維護(hù)她，只好看向文昭帝道：“此事皇上拿主意吧。”
說真的，文昭帝這會只覺得頭疼。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已是面沉如水。
看向那個招供的宮女，冷聲問：“你說是肖淑妃指使你的，可有何證據(jù)？”
那宮女知道自己今夜是必死無疑的，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她的主子能看在她這最后功勞的份上，善待她的家人。
這么一想，這宮女便有了一種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決心，竟也不似剛才那般膽怯了，回起話來也有了條理。
“回皇上，其實奴婢并非只在聶將軍一人的茶水中做手腳，同時還是三皇子的?！?/p>
這話一出，殿里的其他人皆露出驚色。
除了聶云君。
文昭帝立即命人去將剛才的太醫(yī)又召了進(jìn)來，讓他為三皇子診脈。
幸好太醫(yī)一直在外面候命，得到傳召便立即進(jìn)來了，很快為三皇子診了脈，向文昭帝回道：
“回皇上，三殿下的脈象確實有用過藥的痕跡。”
肖淑妃頓時一臉震驚！
她怎么也沒想到，賢妃竟然還藏了這么一手。
“確定？”文昭帝向太醫(yī)確認(rèn)道。
“是，”太醫(yī)低頭回道：“雖然藥性散了一些，但依舊可見脈象有異?！?/p>
文昭帝沉吟須臾，卻并未立即問罪肖淑妃，而是先擺了擺手，讓太醫(yī)退下了。
這才看向肖淑妃，聲音雖不似先前惱怒，卻帶了幾分寒意。
“淑妃，你可還有何話說？”
肖淑妃未語先跪，微仰著頭，向文昭帝道：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為何要這么做？臣妾這么做不是成全了賢妃和三皇子嗎？皇上是知道的，臣妾沒有這么做的理由?！?/p>
文昭帝當(dāng)然知道，他又看向那宮女，問：“你說是淑妃指使你的，那么她是怎么指使你的？你好像并非她宮里的人?！?/p>
宮女回道：“皇上明鑒，奴婢確實不是淑妃娘娘宮里的，但在兩日前，淑妃娘娘突然找到奴婢，給了奴婢五十兩的銀子。
說是讓奴婢今夜想辦法，在三殿下的茶水中做手腳，借機毀了三殿下的聲譽?！?/p>
如此一來，不但可以斷了三殿下想求娶聶將軍的心思，還會讓他因此得罪周侍郎，便可一箭雙雕?！?/p>
肖淑妃聽得目瞪口呆：“?。?！”
她什么時候這么聰明了？
不是，這個賤人竟敢誣陷她！
文昭帝卻冷哼一聲。
“哼！倒是好計謀。既然如此，那你又為何在聶將軍的茶水中做手腳？”
“奴婢原本也不想的，”那宮女道：“但奴婢見聶將軍正好喝醉了酒，又正好來這殿里，便只好在她的茶水里動了手腳。
想著，以聶將軍的身手，必不會讓三殿下得逞，而三殿一定會因此而得罪聶將軍，所以才……”
那宮女說完，忙又向文昭帝磕了個頭道：“奴婢自知難逃一死，不敢欺瞞皇上，這才如實交待?！?/p>
“我殺了你這個賤人！”
肖淑妃罵著便要起身去打人，被及時走過來的月落姑姑給一把拉住。
低聲勸道：“淑妃娘娘息怒，皇上自有定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