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倒也談不……”
聶云君正公事公辦地評價,就見楚遇卻已收回目光,快步向壽昌宮方向走去。
聶云君站在原地愣了一下,然后眨了眨眼睛琢磨了一會,接著忙快步追了上去。
“那個,我不喜歡的?!?/p>
楚遇只淡淡道:“孟世了才學(xué)淵博,一表人才,長平城喜歡他的女子不少,你喜歡他倒也不奇怪?!?/p>
聶云君:“……”
才學(xué)淵博,一表人才。
這詞好像有點熟悉。
正說著,兩人已經(jīng)到了壽昌宮外,守在院門外的內(nèi)侍也已經(jīng)看到了他們,聶云君只好在后面話給打住了。
內(nèi)侍向楚遇和聶云君行禮后,便向他們道:
“陛下方才便吩咐過,王爺和郡主今日定會來的,不必通報,直接進去即可?!?/p>
壽昌宮里此時正熱鬧著。
四、五、六、七,幾位皇子都在。
過了年,五皇子也有十七了,已經(jīng)漸漸有了成年人的影子。六皇子才剛十三,正是一副少年樣。
至于七皇子,不過九歲年紀(jì),又因生下來后便體弱多病,因此看起來比尋常九歲的孩子還要顯小。
另外,二公主和三公主也正在這里給太后請安。
二公主歐陽惜今年已有十六,聽聞文昭帝已經(jīng)開始給她議親了。
二公主乃是嫻嬪所出,因出身不高,眾人皆道,她的婚事定也不會太好。
一見楚遇和聶云君進來,眾皇子公主趕緊起身。
待楚遇和聶云君向太后和文昭帝行了禮后,他們便也趕緊向楚遇行禮。
楚遇向眾了點了一下頭,受了禮。
太后看著這一屋子的人,便道:“行了,你們也都請過安了,便都各自去玩吧,不必都在哀家這里?!?/p>
“那孫兒就先告退了。”
五皇子一聽這話就想走,也不知怎么,聶云君也沒欺負(fù)過他,可是五皇子就是莫名有些怕聶云君。
還有楚遇。
幾乎每一個年歲尚小的皇子,似乎都有些畏懼這位手握兵權(quán)的小皇叔。
雖然楚遇并沒有做過什么嚇人的事情。
其他幾位皇子、公主也趕緊行禮告退。
只有四皇子歐陽謙還有些不太想走,他原本聽說了文昭帝一早便下了圣旨到靖安侯府時,心里還緊張了一會。
不知他父皇下的是賜婚圣旨,還是賜封圣旨?
說真的,他雖然嘴上說想要給聶云君選擇的權(quán)力,但是他的心里又期盼著、他父皇能不顧他的意愿,直接下旨為他和聶云君賜婚。
這樣矛盾的心理,這些日子一直在他的心里做著拉鋸戰(zhàn)。
所以,在聽到文昭帝下的只是賜封圣旨時,他的心里還失望了許多。
他甚至有些后悔沒有答應(yīng)他父皇,直接給他和聶云君賜婚。
歐陽謙自知自己這么想是不對的,但是,感情之事,從來都是半點不由人。
他深知,除了這樣,自己的勝算實在渺茫。
可他又不想因此破壞他和聶云君這么多年的交情,否則,以后怕是連見面都難了。
甚至還會生出仇怨。
“那兒臣也告退了?!?/p>
歐陽謙還是向文昭帝行了一禮,又向楚遇行了一禮,這才退了出去。
臨走前,他又忍不住向聶云君看了眼。
看到聶云君向他輕輕笑了一下,便也向她笑了一下。
“二皇姐,二皇姐……”
三公主歐陽薇跟在二公主歐陽惜身邊,見自己的二姐自出了壽昌宮便有些魂不守舍,連叫了好幾聲。
“???怎么了?”
二公主這才回過神過,有些疑惑地看著三公主。
“應(yīng)該是我問二皇姐怎么了?”三公主看著二公主微微有些紅暈的面頰,奇怪道:“二皇姐很熱嗎?怎么臉這么紅?”
“有嗎?”
二公主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面頰,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確實有些發(fā)燙。
她隨口找了個理由,“大概是方才在皇祖母殿里,被炭火烤的。”
“可是先前你臉還沒紅啊,好像自從睿皇叔來了,你臉才紅的。”
三公主今年才十二歲,對于女子心里的那點小心思自然還不太懂,只是有些奇怪。
二公主趕緊矢口否認(rèn):“哪有,我是烤得太久了罷了。”
三公主看著二公主越發(fā)潮紅的臉,問:“那二皇姐你這么緊張做什么?”
“我哪有緊張,你別胡說。”
二公主說完,便轉(zhuǎn)過頭去,不再看三公主。
借著大年初一的寒風(fēng),想讓自己的臉快點冷卻下來。
那人可是他們的皇叔,雖說長得風(fēng)華絕代,冠蓋京都,可也不是她可以思慕之人。
只是她最近可能被議親之事給弄糊涂了,再加上睿王今日穿得實在明艷,這才一時迷了神。
歐陽惜趕緊在心里深吸了好幾口氣,以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壽昌宮里,聶云君自然是要向文昭帝謝恩的。
對于昨夜之事,文昭帝后來也沒再派人去查,如今見聶云君也沒有深究,便也暗暗松了口氣。
聶云君當(dāng)然不會深究,論心中有鬼,她心中的鬼不必賢妃少半分。
謝了恩,又拜了年后,聶云君和楚遇便又一起出宮了。
兩人剛到了宮門外,還沒上馬車,就見歐陽謙從馬車?yán)锵聛怼?/p>
他先向楚遇行了禮后,便對聶云君道:“云君,你可有時間,我有事想與你說?!?/p>
聶云君想著他們昨晚說到一半的話,自然答應(yīng)。
“好。”
于是很快,她便上了歐陽謙的馬車。
楚遇獨自坐在馬車?yán)?,神情冷峻?/p>
安北看著歐陽謙的馬車慢慢駛離,向馬車?yán)飭柫司洌骸巴鯛?,回王府嗎??/p>
“不然呢。”
楚遇語氣明顯有些不太好。
安北不敢再問,趕緊駕車離開。
楚遇平時是很少對身邊之人發(fā)火的,但這并不表示,他就是沒有火氣的。
就如此刻。
明明人是他帶出來的,現(xiàn)在卻跟別人跑了。
睿王殿下閉上眼睛,想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另一邊的馬車上,歐陽謙的心情顯然不錯。自從五年前聶云君拒婚離京,他們已經(jīng)許久沒有這么輕松自在地待在一塊了。
不過聶云君此刻的神情,卻有些凝重。
“這么說來,蘇清遠(yuǎn)和吏部往來密切?!?/p>
歐陽謙點頭,“名單上那些人,很多人和蘇清遠(yuǎn)都有錢財交易,可見這些年升官進爵,都是通過錢財疏通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