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栗津旬和四六分眾人對著舞池就是一陣瘋狂的掃射。
可惜這一切發(fā)生得太突然了,四六分保鏢只來得及抓回了我一縷孤零零的發(fā)絲,眼前的人質就沒了,舞池里正玩在興頭上的男男女女被這槍聲和驟然熄滅的燈光一嚇,瘋狂地四下逃竄,尖叫聲,騷動的腳步聲
……
Eugene摟著尖叫的鐘彥隨著慌亂的人群一起往后退去,而在我撲入人群差點被四六分保鏢抓回去的剎那,一股大力扯著我就往后退,來不及思考,我被那只手扯著踉踉蹌蹌地沖出了酒吧,又一頭霧水地跟著拐進了一旁的胡同里。進了胡同,我氣踹吁吁地甩開了那人的手,扶著墻大聲踹氣呼吸。
我看了一下太陽的位置估計時間大概是下午四五點鐘的樣子,胡同籠罩在一片黃色的光圈里,陽光暖暖地灑在那個男人的背影上,逆著光我看到他鬢角飛揚的發(fā)絲,棱角分明的側臉,帶著溫潤澄澈的氣息,我怔在那里,忘了呼吸,愣愣地看著他回首一笑,沁涼如落雪的聲音沉穩(wěn)如山:“晚晚,是我!”
溫暖而明朗,像一束陽光照進了我幽暗的心底,像一尾游魚激起了死水的湖泊,像宿命之箭,逆光而來擊中我的心房。
晚晚,是我!
多少年以后,我還能清晰地記得那個鏡頭,五月將晚的陽光籠罩了整個胡同,他把我從危險里救了出來,逆著光笑意滿滿,眼里蘊滿了柔和,聲音沉穩(wěn)而令人安心地對我說:“晚晚,是我!”
是我!是我!是我!
這兩個字像一個咒語附在了我漂泊無依多年的靈魂上,瞬間讓我感覺自己有了依靠有了根有了遮風避雨的港灣!
“晚晚,晚晚,嚇壞了?”這個男人一把將我抱進懷里,輕輕地拍著我的背,一邊安撫一邊叫我,我被他的動作一下子驚醒過來,抬著頭,看著他長滿青色胡茬的下巴,帶著戲謔的眼神,趕緊掩飾自己尷尬提問道:“沈時緒,你怎么在這里?呃…你怎么知道我被栗津旬綁票了?”
“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我掙扎了兩下,無奈力氣不濟,只好瞪著沈時緒,沈時緒挑挑眉放開我改為牽著我的手,大手拉小手,一起往外走,他口氣有些傲嬌有些郁悶,“栗津旬,哼!”
“??!糟糕!彥彥呢?許多錢呢?”我正要開口吐槽他幾句,突然發(fā)現沒看到鐘彥和Eugene兩人,心里一緊。
“放心吧,她跟Eugene在一起很安全,我們先回家,齊良他們應該也抓到人了!”沈時緒渾不在意的回答道,拉著我的手慢慢往前走去,我一聽這話頓時興奮了。
“抓人?是栗津旬那個小日本嗎?”沈時緒看著我寵溺的點點頭,眼里有一絲狠厲:“給你報仇!”
“好!”我咬牙切齒的點點頭,想起栗津旬那雙濕滑的眼睛,還有他們居然敢那樣對我們,鐘彥可是懷著寶寶??!
啊!寶寶!我突然覺得哪里不對勁了。
“咦?池洛天呢?他怎么沒有出現?彥彥出事了,他怎么連個影子都沒出現?”我上前一步堵在沈時緒前面,看著他語氣隱隱帶著質問,那是一種我自己都沒有擦覺到的疏離。
“他不在C城!”沈時緒皺了皺眉頭,表情有一瞬間的凝頓,緩了緩他聲音溫和地哄到,“晚晚,回去再說吧!”
“好!”我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大,冷聲應道。
“人呢!”這邊栗津旬和蔣瑾瑜氣急敗壞地看著空蕩蕩的舞池,沖著后面的四個四六分保鏢男人喊道!
“混蛋!還不快追!”栗津旬狠狠一個耳光甩到其中一個保鏢的臉上,率先追出了酒吧!
而兵分兩路的的亞迪和齊良帶著一群兄弟恰好把栗津旬堵在了酒吧門口,栗津旬正往外追,抬頭看到齊良和亞迪帶著人來勢洶洶蓄勢待發(fā)地看著他,心里大叫糟糕,轉身就往回逃。亞迪表情冷酷地舉起一把銀色手槍,瞄準栗津旬的膝蓋,眼都沒眨就扣動了扳機,“砰!”子彈擊中了栗津旬的膝蓋,鮮血噴涌,栗津旬的身子一抖,步伐就慢了下來。
但是栗津旬這人也是個狠角色,膝蓋中槍他也并沒有就此投降,反而一把扯過一旁被這陣仗嚇到正要偷偷開溜的蔣瑾瑜,他將蔣瑾瑜像人肉盾牌一樣擋在自己的前面,緩緩往后移動著,對面的亞迪像是沒看到栗津旬的動作,面無表情的對著他們就是兩槍,一槍打在栗津旬的胳膊上,一槍打在蔣瑾瑜的肚子上。
蔣瑾瑜驚恐的尖叫一聲往后倒去,栗津旬胳膊受傷被她這么一倒,壓在了地上。
“拖回去!”一只腳狠狠地踩在了栗津旬拿槍的手上,看都沒看地上的人,亞迪對一旁的炎盟弟兄命令道。
跟在栗津旬身后的幾個保鏢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人撂倒在地活捉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簡直是找死!”一向樂呵呵的齊良難得地也臉色難看。
“救我…救我!”眾人來去匆匆,拖著俘虜很快就開始撤離現場,突然齊良聽到一個微弱尖利的女人聲音,他一回頭就看到了蔣瑾瑜滿手鮮血地捂住肚子,掙扎著像他們伸出手,眼里滿是強烈的求生欲望和不甘心。
“不要,不要丟下我……”齊良慢慢走到蔣瑾瑜的面前,低頭冷冷地看著地上的女人,良久他嘆了口氣像是不忍心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對著地上伸手抓住他的褲子,正一臉期盼地看著他的蔣瑾瑜說道:“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的造化了!希望你好自為之!”說完抬腳毫不猶豫地掙開蔣瑾瑜的手,轉身大步離去。
“不,你不能丟下我!齊良,你……”趴在地上掙扎著伸著手的蔣瑾瑜絕望地看著齊良的背影,手手伸在半空里,她眼里的希望漸漸寂滅下去,轉而爬滿了滿滿的怨恨,聲音凄厲地喊道,“你們會后悔的!一定會后悔的…”
齊良的腳步頓了頓,繼而若無其事的大踏步往前隨著亞迪一行人離開了這里。
“想不想讓他們統統下地獄?”一個充滿蠱惑和戾氣的聲音突然在蔣瑾瑜的頭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