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素抖了抖,在首輔溫涼的眼神中,果然不動了。
她明明什么都沒做,但在首輔大人強(qiáng)大的氣場下,心臟就是沒出息的顫動了。
真慫。
見狀,首輔揚(yáng)眉,“給你一個好好解釋的機(jī)會!”
說著,將他手里的畫,鋪展在尹素面前。
畫還是那幅畫,人還是那兩個人,背景還是淮陰山上的雪景。
一切都那么正常,但因為舉著畫的是首輔大人,氣氛又有那么些微妙。
之前不覺得,現(xiàn)在怎么看,都覺得畫中的和清晨和司辰間暗有曖昧浮動,再加上首輔大人陰沉懾人的面容。
活脫脫的像捉奸現(xiàn)場。
“就是你看到的那樣啊!”尹素硬著頭皮:“好朋友一起畫個像怎么了?”
“呵,好朋友?!”首輔冷笑一聲,又看向畫。
這畫布用的是極上乘的材質(zhì),顏色點(diǎn)染得恰當(dāng),畫功精到,下筆有神,能看出來這背后寫畫的畫師獨(dú)到的筆法和精湛的技藝,采景也別具意蘊(yùn),山巒交錯,白雪連綿。
哪哪都好,就是畫上一男一女相視一笑,若有若無的纏綿交織,讓人覺得刺眼且惱火。
這哪是什么好朋友?!
他又不是瞎子,看不見司辰眼里滿溢的情意和那虛扶在賀傾城腰間的手。
嗬!
搞定了一個陸墨之,又來一個司辰。
賀傾城,你可真是好樣的!
他暗咬后槽牙。
尹素忽然覺得一陣?yán)?,抬眼,見首輔的視線緊緊定在畫像上,他的眼眸如墨一般黑沉,周身的溫度愈發(fā)寒涼入骨,不由自主地往后縮了縮。
首輔大人,現(xiàn)在情緒不太穩(wěn)定,惹不起。
-
也不知道首輔盯著這張畫像盯了多久,尹素只覺得有一年那么長,她腳活生生站麻了,一陣陣抽筋,也不敢動。生怕首輔一個不如意,便將氣撒在她身上,禍及池魚。
就在尹素實在受不了,想要動動放松的時候。首輔也動了,只是不知抽了什么風(fēng),將一米來高的畫迎面給她蓋上,力氣很大,砸得她臉疼,毫不憐香惜玉,聲音清冷還略帶隱忍和克制:“拿去燒了扔了?!?/p>
尹素:“……”
沉默中,她把畫從自己腦門上拿下來,沒應(yīng)答。
這是極好的一幅畫,扔了,實在可惜。
她想私藏,但首輔鷹一般銳利的眼睛盯著她,她很難做小動作,于是朝著首輔干笑:“嗯,我一定給扔得遠(yuǎn)遠(yuǎn)的?!?/p>
“最好是這樣,”
首輔看著她,劍眉上挑:“不然,你知道我的手段?!?/p>
“是是是,我明白的?!币刭r笑著,捏著畫像的手緊了又松。
首輔果然還是那個不近人情的首輔,她就不該腦子一熱就答應(yīng)凌瑤華的請求來送包裹。
從首輔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刺骨的冷氣,實在太折壽了。
夜深人靜,明月高懸。
看完畫像,首輔將手伸向了零散的幾封信。
信全是凌瑤華寫的,尹素眼見這些不算薄的信封,瞇了瞇眼。
一個畫像首輔大人都?xì)獬蛇@樣,那這些凌瑤華故意挑撥的信豈不是更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