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百人金甲將士驟然齊吼,聲震全場。溫曉煙突在最前列,再次發(fā)出暴喝,殺殺殺!眾將士風(fēng)雷刀瞬間齊出,殺氣撕破空間,沖天而起。百道刀芒合一,伴著滾滾雷動之聲轟然擊向?qū)Ψ疥嚑I。氣勢磅礴,刀芒如虹,卷起可怕的呼嘯聲,發(fā)出石破天驚一擊。百刀合一,綻射一道璀璨的光華,在對方的人堆中轟然爆裂開來。一時間,血光,慘呼,斷臂殘肢,飛濺的內(nèi)臟肉屑交織在一起,漫天飛灑。
金甲戰(zhàn)陣絲毫不亂,猶如一柄銳利尖刀瘋狂切如對方陣型。道道刀芒有若電光般閃劈,霸道的殺氣撕裂一切,勢如破竹,擋者魂飛,阻者魄散。
金色的戰(zhàn)甲伴著刺目的刀光,忽左忽右,前沖后斬,所到之處刀光席卷,天崩地裂,血肉橫飛。
片刻之間,一千紅甲只剩百十余人,一個個狀如瘋癲,神色猙獰,瘋狂地四下奔逃,橫摔豎跳的朝著高臺下飛墜,下去的僥幸撿回一條命。
這哪里是在對抗,戰(zhàn)斗,搏殺,簡直就是單方面的屠殺,對方只是魚肉任人宰割。
全場一片死寂,沒有驚呼,尖叫。大多數(shù)人都詭異地張大著嘴,卻未發(fā)出一點聲息。整個空間似在晃動,扭曲。
一場毫無懸念的比賽結(jié)束,金甲一方零傷亡,紅甲一方幾乎全軍覆滅。滿臺斷臂殘肢,尸積如山,血流成河。
金甲將士,風(fēng)雷刀隱,肅然完整地回歸陣營。
哇哇!有人在嘔吐,剎那間,連鎖反應(yīng)般的發(fā)出陣陣揪心的嘔吐聲。緊接著,尖叫,驚呼,狂喊,伴隨著稀疏的掌聲,此起彼落,亂成一片。
砰!北郡王兩腿一軟,跌坐回座上,雙眼發(fā)直,似還未從剛才驚駭?shù)囊荒恢凶叱鰜?,還在懷疑它的真實性。
“咳咳!”藍王爺干咳了一聲,顫巍巍地道,“不好意思,這些家伙出手重了些,一點面子都不給?!闭f實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會是這種可怕的場面,如此血腥的結(jié)果。更驚人的是,那可是一百對一千呀!還是零傷亡,這有些太瘋狂,太逆天了。
“你不是人!”北郡王突然翻身抓住藍王爺?shù)囊骂I(lǐng),暴怒地狂叫道,“這些都是我北郡的精英呀!一百人,不是人,是殺神!輕而易舉就徹底屠殺,你還要人活不?”
“別,別這樣!我真不知道他們會如此兇殘。一點不顧北郡王的心情?;厝ノ乙欢ǖ煤煤谜D一番?!彼{王爺強裝憤慨地怒道。
“裝,盡管裝!你會不知道,鬼都不相信?!睎|郡王爺鄙視道。
“是呀!敢一口氣接下我們?nèi)说馁€注,沒有十足的把握,你敢么!豬才相信?!蹦峡ね鯛攽嵢坏睾鹊?,一副上當受騙的樣子。
“你怎么看?”南宮大帝一臉肅然,顯得比任何人都平靜,帝王之心如云,真是變幻難測。
盛老臉上的神色卻一反常態(tài)的震撼,這個結(jié)果已完全超出了他的預(yù)判。竟然不按張出牌,以敲山震虎之手段威懾所有對手,這是極其高明的精神戰(zhàn)。一百對一千,零傷亡,更是匪夷所思。貌似還未盡全力,隱藏著讓人時時擔憂的底牌。是誰能訓(xùn)練出一支這樣的鐵血之師?藍王爺根本不具如此素質(zhì)和能量,他的身后定有一位隱士高人在暗中相助。
“西郡州憋屈數(shù)百年,今日猶若睡獅猛醒。此次第一的名頭,只怕是非他莫屬了?!笔⒗险Z出驚人。
南宮大帝聞言,沒有吃驚的神情,反倒顯得更加沉靜:“這是好事!我皇朝在東大陸排名一向靠后,飽受歧視。此番有此鐵血雄獅出征,定可揚我之威,樹我之名,這是歷代先帝的期望。如能在我這一屆達成所愿,也不致愧對列祖列宗。而且還能震懾某些宵小之輩?!?/p>
“大帝胸懷博大,心中裝著全局,實乃明君,只可惜......”盛老欲言又止。
“盛老有話不妨直說,這里反比任何地方都安全?!蹦蠈m大帝環(huán)顧一下四周,壓低語調(diào)道。
盛老沉吟了一下,同樣壓低語音,道:“不知大帝心中可有繼承大統(tǒng)的人選?”
“暫時還沒有,正在觀測之中?!蹦蠈m大帝不加掩飾地言道,“不知盛老認為誰最有可能?”
“大帝真的想知道,這種事可不能隨口妄言,一旦稍有泄露,可不是小事。”盛老十分凝重地說。
“盛老放心!入我耳,再不會有人得知。這是本帝的一個心結(jié),難以決斷,希望能聽聽盛老的建議。”南宮大帝十分坦然地對盛老道,可見他對盛老的新任已深入骨髓。
盛老稍稍貼近大帝,俯身低語了幾句。南宮大帝身形微微一震,驚疑地望著盛老:“此話當真?”
盛老肅然地點點頭。沒人知道盛老說了什么,大帝聽見了什么,君臣竟然在這萬人聚集的賽場之上,簡短的一席話,基本決定了皇朝未來江山的下一位繼承者。
對抗賽一連持續(xù)了三天,一場場龍爭虎斗的搏殺,風(fēng)起云涌,**迭起。各方的殺伐之氣越來越濃烈,死傷的數(shù)字不斷飆升。甚至比面對真正的敵人更加冷酷,殘忍,血腥!
西郡州的龍獅衛(wèi)金甲將士面對一群殺紅眼的對方,仍是以百人展開血腥的搏殺,不留情,不姑息,殺得各方驚心膽顫,未戰(zhàn)先衰,戰(zhàn)之必敗必亡。一路過關(guān)斬將,氣勢凜然,磅礴霸道,鋒芒璀璨。一時間,龍獅衛(wèi)三字,名聲飆升,威震天翔。
坐二爭一,這是龍獅衛(wèi)眼下的境況。下一個對手,也是對抗賽的最后一場。將要面對的是數(shù)百年來,從無敗績的中郡州戰(zhàn)隊。換著平時,無論哪一方只要對陣的是這支無敵戰(zhàn)隊,都會感到壓力山大,忐忑難安,心生恐懼,未戰(zhàn)先怯,沒上場就輸了一大半。這就是名氣,威勢的強大力量,無形的精神風(fēng)暴摧毀心智,斗志,令其無力一戰(zhàn),無勇一戰(zhàn)......
西郡州,龍獅衛(wèi)的住地,大戰(zhàn)在即,卻沒有一點緊張的氣息,一片寧靜,安詳。該吃該喝該修煉,一如既往。人人臉上充滿無盡的自信,自豪,沒有人能讓他們戰(zhàn)栗,恐懼。相反,所有的對手都將在他們的腳下顫抖。
三公主南宮玉這些日子,幾乎每日必到,最后索性連自己的鳳巢也不歸了。她感覺自己已融入了這個大家庭,她的魂,她的心仿佛都陷進了這個團隊,無法自拔,也不想拔出來。兄弟姐妹般相親相愛,彼此間互相扶持,坦然以對。不需時時提防,處處留心,一片溫馨怡人。
在獨孤驚云精心,嚴厲的提點之下,修為更是一日千里,進步神速,已達到半步尊者的實力。至于四皇子南宮杰已遵照獨孤驚云的謀劃,悄然遠離了皇都。前往西郡州的白云城,潛隱在東方商會中,蓄勢待發(fā)。此事十分隱秘,只有南宮玉和南宮大帝二人知曉。
“云弟!我這些日子總感覺有些心驚肉跳,不會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吧?”南宮玉惶惶然地道。
紫燕輕撫了一下她的肩,淡笑地道:“玉姐這段日子修煉太緊張,太辛苦,才會出現(xiàn)這些幻覺。”
“我不這樣認為!”獨孤驚云頗有同感,只是形式不同而已,思索了片刻,略有所悟地道,“這是一種預(yù)警,如我的直覺不錯的話,有人只怕是有些沉不住氣了,想要弄出一些石破天驚的大動作出來。具體是什么,一時倒也難以推測出來。玉姐一定要高度戒備才是?!?/p>
“那我具體該如何做?無邊無際的抓不住一點關(guān)鍵之處?!蹦蠈m玉知道獨孤驚云智謀如淵,向來算無遺漏,他都如此說,決非駭人聽聞。
獨孤驚云陷入了沉思,換位思考,他要是這個陰謀者會怎樣做,要把握的重點是什么?
“玉姐!皇都內(nèi)皇城的御林軍和禁衛(wèi)軍有多少?是否能將他們牢牢地掌控在手中?”獨孤驚云突然問道。
南宮玉在心里默算了一下,開口道:“御林軍有二十萬,禁衛(wèi)軍有三十萬,再加上一些隱藏的力量應(yīng)該有五六十萬吧!”
“你一定要盡力說服大帝,從這一刻起,開始悄然布置內(nèi)皇城的固守陣勢。一旦發(fā)生什么巨大的驚變,也不致手足無措,驚惶以對。只要能固守一至二月,各方勤王之師自能趕來救援?!豹毠麦@云慎重的叮囑道。
南宮玉全神貫注的聽著,自信地道:“這一點我能做到。而且,我還會將那些墻頭草嚴密的監(jiān)控起來,稍有風(fēng)吹草動,立即清除,絕不留下后患?!?/p>
“玉姐蕙質(zhì)蘭心,舉一反三,該如何做,心中一定有數(shù),不需我再三叮囑。記住,一旦有所決定,定要迅速果決。有時候是在與對手搶時間,搶先手,棋差一手,滿盤皆輸?!豹毠麦@云告誡道,“這些日子,你就別過來了。大局為重,全身心投入布防,做得越好,到時流血越少。永遠走在對手前面,迎頭痛擊?!?/p>
“我明白!現(xiàn)在立刻就回去?!蹦蠈m玉果斷地道,巾幗之風(fēng)頓顯,起身便向各位道別。
“我這里有塊玉牌,直到自己無力解決之時,便捏碎玉牌。就算在千里萬里,我們也全力趕來相助?!豹毠麦@云將一塊玉牌交到她手中,“無需傷感!我們?nèi)蘸笥械氖窍嘁姷臋C會?!?/p>
南宮玉輕輕抹去眼中淚痕,咬咬牙,迅速轉(zhuǎn)身離去。
“獨孤!皇都真的會有大事件發(fā)生?”紫燕疑惑地問。
獨孤驚云點點頭,深信不疑地道:“一定會!而且時間不會等得太久?;蛟S等我們離開皇都之后......”
“如果皇都真的驚變,我身在白云城,相隔數(shù)千里,如何馳援,只怕感到時黃花菜都涼了?!弊涎嘤行鷳n地道。
“我計算過,一旦事態(tài)嚴重,我們便放出龍獅獸,只須半月便即時趕到。半月時間,我相信南宮玉一定能挺住?!豹毠麦@云深謀遠慮地算計著。事到如今,只能坐觀其變了。